后自尽以谢吴六奇,但此刻也不必多说,同时向陈近南抱拳道:“陈总舵主,这便告辞。”陈近南道:“两位请留步,在下有言禀告。”归氏夫妇携儿子手,正要出外,听这话便停步转身。陈近南道:“吴三桂起兵云南,眼见天下大乱,正是恢复汉家河山良机。尚有不少英雄,日内都要聚集京师商议对策。大家志同道合,请两位前辈同去北京会商如何?”归辛树心中有愧,不愿与旁人相见,摇摇头,又要迈步出外。韦小宝听他二人说要去行刺皇帝,心想这三个姓“龟”家伙武功极高,小皇帝未曾防备,别要给他们害死,叫道:“这是天下大事。你们这位公子,做事很有点儿乱七八糟,这次如果再坏事,你们三位就算古脑儿z.sha,也不免臭……臭气万年。”他听人说过“遗臭万年”成语,时说不上来,说成“臭气万年”。
成语虽然说错,归氏夫妇却也明白他意思。归辛树自知武功高强,见事却不如何明白,否则也不会只凭吴三桂面之辞,便铸下这等大错,听韦小宝这句话,不禁心中寒,寻思:“行刺皇帝,确是有关国家气运大事。”韦小宝又道:“现下皇帝年纪小。不大懂事,搞得吴三桂造反,塌胡涂。你们如果杀他,换上个年纪大厉害鞑子来做皇帝,咱们汉人江山,就坏在你们手上。”归辛树缓缓点头,回过身来。陈近南道:“两位前辈,这孩子年纪小,话说没上没下,冲撞莫怪。”说着拱手致歉,又道:“但他顾虑似乎也可从长计议。如此大事,咱们谋定而后动如何?”归辛树心想错不可再错,自己别因时愧愤,以致成为万世罪人,便道:“好!谨听陈总舵主吩咐。”陈近南道:“吩咐两字,万万不敢当。明日上午,大伙儿同到北京,晚间便在这孩子住处聚会,共商大事。两位以为怎样?”归辛树点点头。陈近南问韦小宝:“你搬住所没有?”韦小宝道:“弟子仍在东城铜帽子胡同住。”陈近南道:“两位前辈,明晚在下在北京东城铜帽子胡同这孩子子爵府恭候大驾。”韦小宝道:“师父,你别生气,现下叫作伯爵府。”陈近南道:“嘿,又升官。”
归二娘瞪眼瞧着韦小宝,问道:“你是吴三桂侄子,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,要大义灭亲吗?”韦小宝笑道:“不是吴三桂侄子,吴三桂是灰孙子。”陈近南斥道:“前辈跟前,不得无礼。快磕头谢罪。”韦小宝道:“是。”作势欲跪,却慢吞吞延挨。归辛树扬手,带妻儿仆从,径自出门,明知外边并无宿处,却宁可挨饿野宿,实是无颜与天地会群豪相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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