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炯炯,甚是英悍,但容颜憔悴,颇有风尘之色,说道:“施将军给那只玉碗,可名贵得很,就只桩不好。”施琅颇为惶恐,站起身来,说道:“卑职胡涂,不知那只玉碗中有甚岔子,请大人指点。”韦小宝笑道:“岔子是没有,就是太过名责,吃饭时候捧在手里,有些战战兢兢,生怕个不小心,打碎饭碗,哈哈,哈哈。”索额图哈哈大笑。施琅陪着干笑几声。韦小宝问道:“施将军几时来北京?”施琅道:“卑职到北京来,已整整三年。”韦小宝奇道:“施将军是福建水师提督,不去福建带兵,却在北京玩儿,那为甚?啊,知道啦,施将军定是在北京堂子里有相好姐儿,不舍得回去。”施琅道:“韦大人取笑。皇上召卑职来京,垂询平台湾方略,卑职说话胡涂,应对失旨,皇上直没吩咐下来。卑职在京,是恭候皇上旨意。”
韦小宝心想:“小皇帝十分精明,他心中所想大事,除削平三藩,就是如何攻取台湾。你说话就算不中听,只要当真有办法,皇上必可原谅,此中定另有原因。”想到索额图先前说话,又想:“这人立过不少功劳,想是十分骄傲,皇上召他来京,他就甚都不卖帐,定得罪不少权要,以致许多人故意跟他为难。”笑道:“皇上英明之极,要施将军在京候旨,定有深意。你也不用心急,时辰未到,着急也是无用。”施琅站起身来,说道:“今日得蒙韦大人指点,茅塞顿开。卑职这三年来,直心中惶恐,只怕是忤犯皇上,原来皇上另有深意,卑职这就安心得多。韦大人这番开导,真是恩德无量。卑职今日回去,饭也吃得下,觉也睡得着。”韦小宝善于拍马,对别人谄谀也不会当真,但听人奉承,毕竟开心,说道:“皇上曾说,个人太骄傲,就不中用,须得挫折下他骄气。别说皇上没降你官,就算充你军,将你打入天牢,那也是栽培你番美意啊。”施琅连声称是,不禁掌心出汗。
索额图捋捋胡子,说道:“是啊,韦爵爷说得再对也没有。玉不琢,不成器,你这只玉碗若不是又车又磨,只是块粗糙石头,有甚用?”施琅应道:“是,是。”韦小宝道:“施将军,请坐。听说你从前在郑成功部下,为甚事跟他闹翻啊?”施琅道:“回大人话:卑职本来是郑成功之父郑芝龙部下,后来拨归郑成功统属。郑成功称兵造反,卑职见事不明,胡里胡涂,也就跟着统帅办事。”韦小宝道:“嗯,你反清复……”他本想说“你反清复明,原也是应当”,他平时跟天地会弟兄们在起,说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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