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人江山,没个不恨得牙痒痒。小皇帝却说明朝皇帝不好,倒还是他鞑子皇帝好。那也不希奇,个人自称自赞,总是有。”
康熙又道:“父皇跟说,这几年来他静修参禅,想到们满洲人昔年所作所为,常常惭愧得汗流浃背。明朝祟祯是给流冠李自成逼死,吴三桂来向们大清借兵,打败李自成,给明朝皇帝报大仇。可是汉人百姓非但不感激大清,反而拿咱们看作仇人,你说是什缘故?”韦小宝道:“想是他们胡涂。本来天下胡涂人多,聪明人少,又或者是他们忘恩负人。”康熙道:“那倒不然。汉人说们胡虏,是外族人,占他们花花江山。清兵入关之后,到处杀人放火,害死无数百姓,那也令他们恨咱们满洲人入骨。”
韦小宝本是汉人,康熙赐他作正黄旗满洲人,跟他说起来,便“咱们、咱们”,当他便是满洲人般。其实说到国家大事,韦小宝什都不懂。只是康熙甫与父亲相会,心中激动,想到父皇谆谆叮嘱,便跟这个小亲信讲论起来。
韦小宝道:“奴才在扬州之时,也听人说过从前清兵杀人惨事。”
康熙叹口气,道:“扬州十日,嘉定三屠,杀人不计其数,那是们大清所做下大大恶事。要下旨免扬州和嘉定三年钱粮。”
韦小宝心想:“扬州人三年不用交钱粮,大家口袋里有钱,丽春院生意,可要大大兴旺。怎生想个法子,叫小皇帝派去扬州办事?叫妈妈不用做婊子,自己开他三家妓·院,老子做老板,再来做庄,大赌十日,也来个‘扬州十日’。然后带大批银两,去嘉定赌他妈三次,这叫做‘嘉定三赌’。”又想:“老皇爷和皇上都说嘉定三赌杀人太多,是件大大惨事,为什赌三次钱,便杀不少人?不知嘉定在什地方。这地方人赌钱本事厉害,倒须小心在意。”
康熙问道:“小桂子,你说好不好?”韦小宝忙道:“好,好极,这样来,大家有饭吃,有钱……谁也不会造反。”话到口边,硬生生把“有钱赌”“赌”字缩住。
康熙道:“虽然大家有饭吃,有钱使,却也未必没人造反。你出京之时,叫侍卫们送个人来,说是王屋山逆贼,已亲自问过他几次。”韦小宝心中惊,忙站起身来,说道:“皇上吩咐奴才不可多管闲事,以后再也不敢。”康熙道:“你坐下,这件事办得很好,那也不是闲事,今后还得大大多管。”韦小宝道:“是,是。”心下莫名其妙。
康熙低声道:“命侍卫传旨斥你,乃是掩人耳目,别让反贼有防备。”
韦小宝大喜,纵身跳,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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