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
可。那石碣弯弯曲曲字中,也提到夫人。”
此言出,陆先生全身登时如堕入冰窖,自己花无数心血,才将篇碑文教背熟,忽然间他别出心裁,加上夫人名字,那如何凑得齐字数?这顽童信口开河,势不免将碑文乱说通,自己所作文字本已破绽甚多,这来还不当场败露?
洪夫人听也是怔,道:“你说石碑上也刻名字?”韦小宝道:“是啊!”他随口说“是啊”二字,这才暗叫:“糟糕!她若要背那碑文,其中却没说到夫人。”好在洪夫人并不细问,说道:“你姓韦,从北京来,是不是?”韦小宝道:“是啊。”洪夫人道:“听胖头陀说,你在北京见过个名叫柳燕胖,她还教过你武功。”
韦小宝心想:“跟胖头陀说话,除那部经书之外,他都禀告教主和夫人,眼下只好死挺到底,反正胖柳燕已经死,这叫做死无对证。”便道:“正是,这个柳阿姨是叔叔好,白天夜里,时时到家里来。”洪夫人笑吟吟问道:“她来干什?”
韦小宝道:“跟叔叔说啊。有时他们还搂住亲嘴,以为看不到,可偷偷都瞧见。”他知道越说得活灵活现,诸般细微曲折地方都说到,旁人越是相信。
洪夫人笑道:“你这孩子滑头得紧。人家亲嘴,你也偷看。”转头向黑龙使道:“你听见吗?小孩子总不会说谎罢?”
韦小宝顺著她眼光瞧去,见黑龙使脸色大变,恐惧已达极点,身子发颤,双膝曲,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,道:“属下……属下……督导无方,罪该万死,求教主和夫人网……网开面,准属下将功赎罪。”韦小宝大奇,心想:“说那肥猪姑娘和叔叔亲嘴,跟这老头儿又有什相干?为什要吓成这个样子?”
洪夫人微笑道:“将功赎罪?你有什功劳?还道你派去人,当真忠心耿耿在为教主办事。哪知道在北京,却在干这些风流勾当。”黑龙使又连连磕头,额头上鲜血涔涔而下。韦小宝心下不忍,想说几句对他有利言语,时却想不出来。
黑龙使膝行而前,叫道:“教主,跟著你老人家出生入死,虽无功劳,也有苦劳。”洪夫人冷笑道:“你提从前事干什?你年纪这样大,还能给教主坝卩少事?黑龙使这职位,早些不干,岂不快·活?”黑龙使抬起头来,望著洪教主,哀声道:“教主,你对老部下,老,真没半点旧情吗?”
洪教主脸色木然,淡淡道:“咱们教里,老朽胡涂之人太多,也该好好整顿下才是。”他声音低沉,说来模糊不清。韦小宝自见他以来,首次听他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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