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小宝为人别没什长处,于钱财器物却看得极轻,眼见洪夫人对这匕首十分欢喜,心想要拍马屁,就须拍个十足,说道:“这柄匕首,属下献给夫人。常言道得好:胭脂、宝剑、都要……都要献给佳人。天下佳人,再也没有佳过夫人。”他曾听说书先生说过多次,什“宝剑赠烈士,红粉赠佳人”,毕竟这两句话太难,不易记得清楚。
洪夫人格格娇笑,说道:“好孩子,你对们忠心,可不是空口说白话,没什好东西给你,怎能要孩子物事?你这番心意,可多谢。来,传你三招防身保命招式,叫做‘美人三招‘,你记住。”
高轩寻思:“他说‘篇文章做得四平八稳’,杜撰碣文之事,他早就心中雪亮。”
胖头陀说道:“启禀教主、夫人,属下也愿随同白龙使去北京为教主办事。”教主点点头,见黄龙使也欲自告奋勇,说道:“人数多,只怕泄漏行藏,就是你们两个同去。切行止,全听白龙使号令,不得有违。”陆高轩和胖头陀躬身说道:“属下遵命。”
洪夫人从怀中取出条小龙,五色斑谰,是青铜、黄金、赤铜、白银、黑铁铸成,说道:“白龙使,这是教主五龙令,暂且交你执掌。教下数万教众,见此令如亲见教主。为干办大事,付你生杀大权。立功之后,将令缴回。”
韦小宝应道:“是。”双手恭恭敬敬接过,心下发愁:“只盼回北京,再也不去理他什神龙教、恶虎教。拿他这个‘五龙令’,从此麻烦可多得紧。”
洪夫人道:“白龙使与陆高轩、胖头陀暂留,余人退去。”
无根道人和黑龙使、黄龙使三人行礼退出。
洪教主从身边取出个黑色瓷瓶,倒三颗朱红色药丸出来,说道:“三人奋勇赴北京干事,本座甚是嘉许,各赐‘豹胎易筋丸‘枚’。”
胖头陀和陆高轩脸上登时现出又是喜欢、又是惊惧神色,屈右膝谢赐,接过药丸,吞入肚中。韦小宝依样葫芦,跟著照做,接过“豹胎易筋丸”,当即吞服,过不多时,便觉腹中有股热烘烘气息升将上来,缓缓随著血行,散入四肢百骸之中,说不出舒服。
洪夫人道:“白龙使暂留,余人退去。”胖头陀和陆高轩二人退出去。
洪夫人微笑道:“白龙使,你使什兵刃?”韦小宝道:“属下武艺低微,没学过什兵器,只有把匕首防身。”洪夫人道:“给瞧瞧。”韦小宝从靴中拔出匕首,倒转剑柄,双手呈上。洪夫人接过看,赞道:“好匕首!”拔下根头发,放开手,那根头发缓缓落上刃锋,断为两截。教主赞声:“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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