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出保手,按向双儿肩头,道:“听你声音,也是个小太监。”双儿右肩沉避开,食指伸出,疾点他“天豁穴”,噗声,点个正著。可是手指触处有如铁板,只觉指尖奇痛,连手指也险些折断,不禁“啊”声呼叫,跟著肩头痛,已被那头陀蒲扇般大手抓住。
那头陀嘿嘿笑三声,道:“你这小太监武功很好,厉害,真正厉害。”双儿飞起左腿,砰声,踢在他胯下,这下便如踢中块大石头,大叫声:“哎哟!”眼泪直流。那头陀道:“小太监武功得,当真厉害。”双儿叫道:“不是小太监!你才是小太监!哎哟!”那头陀笑道:“你瞧像不像太监?”双儿叫道:“快放手,你再不放,可要骂人啦。”那头陀道:“你点穴道,踢大腿,都不怕,还怕你骂人?你武功这样高强,定是皇宫里派出来,得搜搜。”
韦小宝道:“你武功更高,那你更是皇宫里派出来。”
那头陀道:“你这小太监缠夹不清。”左手提韦小宝,右手提双儿,向山上飞步便奔。两个少年大叫大嚷,那头陀毫不理会,提著二人直如无物,脚下迅速之极。于八等人只瞧得目瞪口呆,哪敢作声。
那头陀沿山道走数丈,突然向山坡上无路之处奔去,当真是上山如履平地。韦小宝只觉耳畔呼呼风响,心道:“这头陀如此厉害,莫非是山神鬼怪?”
奔会,那头陀将二人往地下放,向上指,道:“倘若不说实话,提你们到这山峰上,掷下来。”所指处是个极高山峰,峰尖已没入云雾之中。
韦小宝道:“好,说实话。”那头陀问道:“那就算你识相。你到底是什人?这小子是什人?”韦小宝道:“大师父,她不是小子……她是…………”那头陀道:“是你什人?”韦小宝道:“是老婆!”
这“老婆”二字出口,那头陀和双儿都大吃惊。双儿满脸通红。那头陀奇道:“甚,甚老婆?”韦小宝道:“不瞒大师父说,是北京城富家公子,看中隔壁邻居这位,于是……们私订终身于后花园,她爹爹不答应,就带她逃出来。你瞧,她是个,怎会是小太监,真是冤哉枉也。你如不信,除下她帽子瞧瞧。”
那头陀摘下双儿帽子,露出头秀发,其时天下除僧、道、头陀、尼姑等出家人,都须剃去前半边头发,双儿长发披将下来,直垂至肩,自是个女子无疑。
韦小宝道:“大师父,求求你,你如将们送交官府,那可没命。给你千两银子,你放们罢!”那头陀道:“如此说来,你果然不是太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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