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小宝心情激动,寻思:“陶宫娥说,如吐露真情,皇帝不免要杀灭口。英雄好汉什都能做,就是不能不讲义气,大丈夫死就死好。”将两块点心往桌
来。太后道:“不,不用传太医,睡觉就好。这两人……这两个奴才□首……不用移动。心里烦得很,怕吵,皇帝,你……你叫大家快走。”她说话声音微弱,上气不接下气,显是受伤著实不轻。
康熙很是担心,却又不敢违命,本想彻查这太监和宫女如何殴斗,惹得太后如此生气,两人虽已身死,却犯这样大罪,还得追究他们家属,可是听太后话,显然不愿张扬,连□首也不许移动,只得向太后请安,退出慈宁宫。
韦小宝死里逃生,双脚兀自发软,手扶墙壁而行。
康熙低头沉思,觉得慈宁宫中今晚之事大是突兀,中间必不隐秘,但太后意思明明摆著叫自己不可理会。他沉思低头,走好长段,这才抬起头来,见韦小宝跟在身后,问道:“太后要你服侍,怎地你又跟著来?”
韦小宝心想反正天亮便要出宫逃走,大可信口开河,说道:“先前太后说道心里烦得很,见到太监便生气。奴才见到太后圣体不大安适,还是别去惹太后烦恼为妙。”
康熙点点头,回到乾清宫寝殿,待服侍他众监都退出去,说道:“小桂子,你留著!”韦小宝应。
康熙从东到西,又从西到东踱来踱去,踱会,问道:“你看那太监和宫女,为什斗殴而死?”韦小宝道:“这个可猜不出。宫里很多宫女太监脾气都很坏,动不动就吵嘴,有时不暗中打架,只是不敢让太后和皇上知道罢。”康熙点点头道:“你去吩咐大家,你事不用再提,免得再惹太后生气。”韦小宝道:“是!”康熙道:“你去罢!”
韦小宝请安,转身出去,心想:“这去,永远见你不著。”回头瞧眼。康熙也正瞧著他,脸上露出笑容,道:“你过来。”韦小宝转过身来。康熙揭开床头只金盒,拿出两块点心,笑道:“累半天,肚里可饿罢!”将点心递给他。
韦小宝双手接过,想起太后为人凶险毒辣,寝宫里暗藏男人,终有天会加害皇上。他切蒙在鼓里,什都不知道。皇帝对待自己,真就如是般,若不能这事跟他说,他给太后害死,自己可太也没有义气。想到此处,眼前似乎出现康熙全身筋骨俱断,横□就地惨状,心中酸,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。
康熙微笑道:“怎啦?”伸手拍拍他肩头,道:“你愿意跟,是不是?那也容易,过几天等太后好,再跟太后说老实说,也舍不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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