叨叨地说个不停，弓着背走
。
戚芳瞧着她
后影，心想：“她最多不过大
十岁，却变得这副样子。公公不知为什
要赶她出门？什见鬼砌墙，想是这女人早是颠颠蠢蠢。唉，为这样
个傻女人，师哥苦辈子！”
想到这里，不禁怔怔地流下泪来，到后来，索性大声哭出来。
她靠在棵梧桐树上哭场，心头轻松些，慢慢走回家来。她避开后园，从东面边门进去，回到楼上。
万圭听到她上楼脚步声，便急着问：“芳妹，解药找到没有？”戚芳走进房去，只见万圭坐起身子，神色甚是焦急，只伤手搁在床边，手背上黑血慢慢渗出来，过好会，才“嗒”声，滴在那只铜盆里。小女孩伏在爹爹脚边早睡熟。
戚芳听吴坎和桃红话，本来对万圭恼怒已极，深恨他用卑鄙手段陷害狄云。这时看到他憔悴而清秀脸庞，几年来恩爱又使她心肠软：“究竟，三哥是为爱，这才陷害师哥，他使手段固然阴险毒辣，叫师哥吃足苦，但终究是为爱。”
万圭又问：“解药买到没有？”戚芳时难以决定是否要将吴坎无耻言语告知丈夫，顺口道：“找到那郎中，给他银子，请他即刻买药材配制。”万圭吁口气，心中登时松，微笑道：“芳妹，这条命啊，到底是你救。”
戚芳勉强笑笑，只觉脸盆中毒血气味极是刺鼻，于是端过只青瓷痰盂来接血，将铜盆端出去。只走出两步，毒血气息直冲上来，头脑中阵晕眩，心道：“这蝎毒这厉害！”快步走到外房，将脸盆放在桌边地下，转过身来，伸手入怀去取手帕，要掩住鼻子，再去倒血。
她手入怀，便碰到那本唐诗，怔之下，颗心又怦怦跳起来，摸出这本旧书，坐在桌边，页页地翻过去。她记得清清楚楚，那日翻检旧衣，从箱子底下旧衣服中见到这本书，爹爹西瓜大字识不上几担，不知从哪里拾这本书来，她刚好剪两个绣花样儿，顺手便挟在书中。那天下午和狄师哥齐去山洞，便将这本书带去，以后直留在那边。怎会到这里？是狄师哥叫这郎中送来？
“这郎中……莫非……他……他右手五根手指都给吴坎削去。这郎……这郎中……为什？为什他……他右手始终不伸出来？”突然之间，她想起这件事。她凝神回想那郎中扶起女儿，回想他开药箱、取药瓶、拔塞、倒药末情景，回想他接自己送过去酒杯，将酒杯送到唇边喝干，这许多事情，似乎都是用只左手来做，只不过当时没留心，实在记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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