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走到狄云身旁,见他动不动仰卧在雪地之中,脸上肌肉微微扭曲,显然未死。水笙心中喜,弯腰俯身,伸手到他鼻孔下去探他鼻息,突觉两股炽热暖气,直喷到她手指上。
水笙吓跳,急忙缩手。她本想狄云就算未死,也必呼吸微弱,哪知呼出来气息竟如此炽热。她自不知这时狄云内力已甚为深厚,知觉虽失,气息仍然粗壮,只是他上乘内功练成未久,雄健有余,沉稳不足,还未达到融和自然境界。
水笙心想:“小恶僧晕过去,待会醒转,见站在他身旁,那可不妥。”回头,只见花铁干便站在不远处,凝目注视着他二人。
花铁干枪刺不死狄云,又被他反掌击倒,心下惊惧异常,但随即见他倒地不起,自是急欲知他死活,过片刻,见他始终不动,当下步步地走将过去。这时他右手臂兀自隐隐酸麻,只待狄云跃起,立即转身便逃。
水笙大惊,喝道:“别过来。”花铁干狞笑道:“为什不能过来?活人比死人好吃,咱们宰他分而食之,有何不美?”说着又走近步。水笙无法可施,拚命摇晃狄云,叫道:“他过来啦,他过来啦。”
花铁干眼见狄云昏迷不醒,心中大喜,立即跃而前,举起右掌,往狄云身上击落。水笙挥起血刀,招“金针渡劫”,向花铁干刺去。她使乃是剑法,但血刀锋锐异常,却也颇具威力。花铁干短枪已失,赤手空拳,生怕给这削铁如泥血刀带上,倒也不敢轻敌,当下施展空手入白刃功夫,要将血刀先夺过来再说。
狄云昏晕迷糊中依稀听到水笙大叫:“他过来啦。”昏昏沉沉地不知是什意思,跟着听到阵呼斥叱喝,睁开眼来,月光下只见水笙手舞血刀,和花铁干斗得正酣。
水笙虽手有利器,但来不会使刀,二来武功远为不及,左支右绌,连连倒退,到得后来,只盼手中兵刃不为敌人夺去,哪里还顾得到伤敌?不住急叫:“喂,喂!快醒转来,他要来杀你啦。”
狄云听,心中凛:“好险!适才是她救性命。若不是她出力抵挡,花铁干早将打死。虽然胸腹有乌蚕衣保护,但他只须在头上脚,还能踢不死?”当即挺身跃起,挥掌猛向花铁干打去。花铁干还掌相迎,蓬声响,两人都坐倒在地。狄云内力深厚,花铁干掌法高明,双掌相交,竟是不相上下。
花铁干武功高,应变速,被狄云掌震倒,随即跃起,第二掌又击过来。狄云不及站起,只得坐着还掌。他虽坐着,掌力丝毫不弱,又是蓬声,狄云被震得翻两个筋斗,花铁干却腾腾倒退三步,胸间气血翻涌,心下暗惊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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