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变故人人大出意料之外,只见吕通狼狈万状地爬起身来,抱头鼠窜而出。众贺客哈哈大笑,齐声呼喝:“拿住他,拿住他!”“别让这贼子跑。”
狄云兀自大叫:“赔师父袍子。”待要赶出,突觉左臂被人握住,动弹不得,侧头看,正是师父。戚
道:“你不赔衣服还打人,不讲理!”吕通笑道:“打你这浑小子便怎样?”狄云道:“也打你!”身形挫,左掌斜劈,右掌已从左掌底穿出。吕通使招“打虎式”,左腿虚坐,右拳挥击出去。
两人这搭上手,霎时之间拆十余招。狄云自幼跟着戚长发练武,与师妹戚芳过招比剑,从没天间断。吕通虽是晋中大盗,黑道中成物,时之间却也打他不倒,几次要使铁臂功,都被他乖巧避开,在他肩头打中两拳,狄云肉厚骨壮,也没受伤。
再拆数招,吕通焦躁起来,突然间拳法变,自“六合拳”变为“赤尻连拳”。这套拳法亦是“六合拳”中路,只是杂以猴拳,讲究搂、这打、腾、封、踢、潭、扫、挂,又加上“猫窜、狗闪、兔滚、鹰翻、松子灵、细胸巧、鹞子翻身、跺子脚”八式,式中套式,变幻多端。狄云没见过这路拳法,心中慌,左腿上接连给他踹两脚。
万震山瞧出他不是敌手,喝道:“狄贤侄退下,你打他不过。”
狄云叫道:“打不过也要打。”砰响,胸口又被吕通打拳。
戚芳在旁瞧着,直为师哥担心,这时忍不住也叫:“师哥,不用打,让万师伯打发他。”但狄云双臂直上直下,不顾性命前冲,不住吆喝:“不怕你,不怕你。”砰声,鼻子又中拳,登时鲜血淋漓。
万震山皱起眉头,向戚长发道:“师弟,他不听话,你叫他下来吧。”戚长发哼声,道:“让他吃点儿苦头,待会让去斗斗这采花大盗。”
便在此时,大门外走进个蓬头垢面老乞丐,左手拿只破碗,右手拄着根竹棒,嘶哑着嗓子叫道:“老爷今日做喜事,施舍老化子碗冷饭。”
众人都正全神贯注地瞧着吕通与狄云打斗,谁也没去理会。那乞丐呻·吟叫唤:“啊哟,饿死,饿死。”突然左足踏在地上粪便之中,脚下滑,俯身摔将下来,大叫声:“啊哟,跌死!”手中破碗和竹棒同时摔出。说也真巧,那破碗正好掷在吕通后背“志堂穴”上,竹棒端却在吕通膝弯“曲泉穴”中碰。
吕通膝间软,左足跪倒,同时全身酸麻,似乎突然虚脱。狄云双拳齐出,砰砰两声,将吕通庞大身子打得飞起来,拍响,臭水四溅,正摔在他携来粪便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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