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重来,这地方是不能安身。咱们急速退向中条山,再定后计。”众人轰然称是。
当下萧半和率领家人,收拾细软,在府中放起火来。乘着火焰冲天,城中乱成片,众人冲出东门,迳往中条山而去。
在个大山洞前乱石冈上,萧半和、袁杨二夫人、袁冠男、萧中慧、林玉龙夫妇,二十来个家人弟子,三百馀位宾客朋友团团围着几堆火。火堆上烤着獐子、黄(上鹿下京),香气送入每个人鼻管。
萧半和咳嗽声,伸手摸胡子,这是他十多年来惯例,每次有什麽要紧话说,总是先摸胡子。可是这次却摸个空,他下巴光秃秃地,根胡子也没有。他微微笑,说道:“承江湖上朋友们瞧得起,萧义在武林中还算是号人物。可是有谁知道,萧义是个太监。”
众人耸然惊,“萧义是个太监”这句话传入耳中,人人都道是听错,但见萧半和脸色郑重,绝非玩笑。袁杨二夫人相互望眼,低下头去。
萧半和道:“不错,萧义是个太监。在十六岁上便净身子,进宫服侍皇帝,为是要刺死满清皇帝,给先父报仇。父亲平生跟满清鞑子势不两立,终于惨被害死。父亲七个结义兄弟歃血为盟,誓死要给先父报仇,但满清势大,这七位伯父叔父无能得善终,不是在格斗中被清宫侍卫杀死,便是被捕到凌迟处死,这场冤仇越结越深。细细思量,要练到父亲和这七位伯叔样武功,便是竭生之力也未必能够做到,便算练成,也未必能报得血海深仇,于是甘心净身,去做个低三下四、为人人瞧不起太监。”众人听到这里,想起他得苦心孤诣,无不钦佩。
萧半和接着道:“可是禁宫之中,警卫何等森严,实非初时所能想像。别说走进皇帝跟前,便是想见皇帝面,那也是着实不容易。在十多年之中,虽然每日每夜在等待机会,始终下不手。十六年前天晚上,听得宫中两名侍卫谈起,皇帝得知世上有对‘鸳鸯刀’,得知者可无敌于天下,这对刀分在位姓袁和位姓杨英雄手中。于是皇帝将袁杨两人全家捕来,勒逼二人交出宝刀,两位大英雄不屈而死,两位英雄夫人却被逮入天牢。”他说到这里,袁杨二夫人珠泪滚滚而下,突然间相抱大哭。
袁冠男和萧中慧对望眼,心中又悲又喜。只听得萧半和说道:“当时心中细琢磨,替死人报仇,实不如救活人要紧,于是混进天牢,杀几名狱卒,将二位夫人救出牢来。狱官以二位夫人是女流之辈,本来看守不紧,又万万料不到个太监居然会去相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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