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中得听爹爹话,这次个人偷偷出来,这汾酒非得好好喝上壶不可。但要喝上这壶,可还真不容易。她又喝大口,自觉脸上有些发热,伸手摸,竟是有些烫手。
隔壁房里镖客们却是你杯、杯不停乾杯,难道他们不怕辣吗?个粗大嗓子叫起来:“夥计,再来三斤!”那少女听着摇摇头。另个声音说道:“张兄弟,这道上还是把细些好,少喝几杯!江湖上有言道:‘手稳口也稳,到处好藏身。’待到北京,咱们再痛痛快快大醉场。”先前那人笑道:“总镖头,瞧你也是稳得太过。那四个点子胡吹轮什麽太岳四侠,就把你吓得……嘿,嘿……夥计,快打酒来。”
那少女听到“太岳四侠”名头,忍不住便要笑出声来,想来这批镖师也跟太岳四侠交过手啦。只听那总镖头说道:“怕什麽?你那知道身上挑千斤重担啊。这十万两盐镖,也没放在姓周心上。哼,这时也不便跟你细说,到北京,你自会知道。”那张镖师笑道:“不错,不错!不知道,不知道。嘿嘿,鸳鸯刀啊鸳鸯刀!”
那少女听到“鸳鸯刀”三字,心中砰跳,将耳朵凑到墙壁上去,想听得仔细些,但隔房刹时之间声息全无。那少女心中动,从房门中溜出去,悄步走到众镖师窗下站。只听得周总镖师说道:“你怎知道?是谁泄漏风声?张兄弟,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。”他压低嗓门,但语调却极是郑重。那张镖师轻描淡写说道:“这里兄弟谁人不知,那个不晓?单就你自己,才当是个什麽不起大秘密。”周总镖头声音发颤,忙问:“是谁说?”张镖师道:“哈哈,还能有谁?是你自己。”周总镖头更急,道:“几时说过?张兄弟,今日你不说个明明白白,咱哥儿们可不能算完。姓周平日待你不薄啊……”只听另人道:“总镖头,你别急。张大哥话没错,是你自己说。”周总镖头道:“??怎麽会?”那人道:“咱们镖车离西安,每天晚上你睡着,便尽说梦话,翻来覆去总是说:‘鸳鸯刀,鸳鸯刀!这次送去北京,可不能出半点岔子,得鸳鸯刀,无敌于天下……’”
周威信又惊又愧,那里还说得出话来?怎想得到自己牢牢守住大秘密,只因为白天里尽是想着,脑中除“鸳鸯刀”没再转其他念头,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在睡梦中竟会说出来。他向众镖师团团揖,低声道:“各位千位不可再提‘鸳鸯刀’三字。今晚起,用布包着嘴巴睡觉。”
那少女在窗外听这几句话,心中大乐,暗想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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