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首席上那吐蕃王子喝几口酒,抓起碗中大块牛肉便吃,咬几口,剩下根大骨头,随意掷,似有意,似无意,竟是向木婉清飞来,势挟劲风,这掷之力着实得。
朱丹臣取出摺扇,在牛骨上拨,骨
绣有头张牙舞爪老虎,形貌威武,身后站着八名武士。巴天石等见,便知是吐蕃国宗赞王子。
礼部尚书将木婉清让到西首席上,不与旁人共座,萧峰等站在她身后。显然这次前来应征诸少年中,以吐蕃国王子和大理国王子身份最尊,西夏皇帝也敬以殊礼。其余贵介子弟,便与般民间俊彦散座各座。众人络绎进来,纷纷就座。
各席坐满后,两名值殿将军喝道:“嘉宾齐到,闭门。”鼓乐声中,两扇厚厚殿门由四名执戟卫士缓缓推上。偏廓中兵甲锵锵,走出群手执长戟金甲卫士,戟头在烛火下闪耀生光。跟着鼓乐又响,两队内侍从内堂出来,手中都提着只白玉香炉,炉中青烟袅袅。众人都知是皇帝出来,凝气屏息,不作声。
最后四名内侍身穿锦袍,手中不持物件,分往御座两旁立。萧峰见这四人太阳穴高高鼓起,心知是皇帝贴身侍卫,武功不低。名内侍朗声喝道:“万岁到,迎驾!”众人便都跪下去。
但听得履声橐橐,人自内而出,在御椅上坐下。那内侍又喝道:“平身!”众人站起身来。萧峰向那西夏皇帝瞧去,只见他身形并不甚高,脸上颇有英悍之气,倒似是个草莽中英雄人物。
那礼部尚书站在御座之旁,展开个卷轴,朗拨诵:“法天应道、广圣神武、西夏皇帝敕曰:诸君应召远来,朕甚嘉许,其赐旨酒,钦哉!”众人又都跪下谢恩,那内侍喝道:“平身!”众人站起。
那皇帝举起杯来,在唇间作个模样,便即离座,转进内堂去。众内侍跟随在后,霎时之间走得干干净净。
众人相顾愕然,没料想皇帝句话不说,口酒不饮,竟便算赴过酒宴。各人寻思:“们相貌如何,他显然个也没看清,这女婿却又如何挑法?”
那礼部尚书:“诸君请坐,请随意饮酒用菜。”众宫监将菜肴碗碗捧将上来。西夏是西北苦寒之地,日常所食以牛羊为主,虽是皇宫御宴,也是大块大块牛肉、羊肉。
木婉清见萧峰等侍立在旁,心下过意不去,低声道:“萧大哥,虚竹二哥,你们起坐下吃喝吧。”萧峰和虚竹都笑着摇摇头。木婉清知道萧峰好酒,心生计,将手摆,说道:“斟酒!”萧峰依言斟酒。木婉清道:“你饮碗吧!”萧峰甚喜,两口便将大碗酒喝完。木婉清道:“再饮!”萧峰又喝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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