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峰向阿紫道:“阿紫妹子,你爹爹条幅,请你借给看看。”
阿紫道:“不要你叫妹子长、妹子短。”话是这说,却也不敢违拗,还是将卷起条幅交给他。
萧峰展开来,再将段正淳所写字仔细看两遍。阮星竹满脸通红,忸怩道
,你使双刀,你……你是修罗刀秦……秦红棉……秦姊姊。”
这中年美妇正是段正淳另个情人修罗刀秦红棉,那黑衣少女便是她女儿木婉清。秦红棉不怪段正淳拈花惹草,到处留情,却恨旁女子狐媚妖*,夺她情郎,因此得到师妹甘宝宝传来讯息后,便和女儿木婉清同去行刺段正淳妻子刀白风和他另个情人,结果都没。待得知悉段正淳又有个相好叫阮星竹,隐居在小镜湖畔方竹林中,便又带女儿赶来杀人。
秦红棉听阮星竹称赞自己年轻貌美,心中怒气已自消三成,待听她说段正淳每天思念自己,怒气又消三成,说道“谁像你这甜嘴蜜舌,惯会讨人欢喜。”
阮星竹道:“这位姑娘,便是令爱千金?啧啧啧,生得这俊,难为你秦家妹子生得出来……”
萧峰听她两个女人叽哩咕噜尽说些风月之事,不耐烦多听,他是个拿得起、放得下汉子,度肠为之断、心为之碎悲伤过去之后,便思索如何处理日后大事。
他抱起阿朱尸身,走到土坑旁将她放下去,两只大手抓起泥土,慢慢撒在她身上,但在她脸上却始终不撒泥土。他双眼瞬不瞬瞧着阿朱,只要几把泥土撒下去,那便是从此不能再见到她。耳中隐隐约约似乎听到她话声,约定到雁门关外骑马打猎、牧牛放羊,要陪他辈子。不到天之前,她还在说着这些有时深情、有时俏皮、有时正经、有时胡闹话,从今而后再也听不到。在塞上牧牛放羊誓约,从此成空。
萧峰跪在坑边,良久良久,仍是不肯将泥土撒到阿朱脸上。
突然之间,他站起身来,声长啸,再也不看阿朱,双手齐推,将坑旁泥土都堆在她身上脸上。回转身来,走入厢房。
只见阮星竹和秦红棉仍在絮絮谈论。阮星竹虽在伤心之际,仍是巧舌如簧,哄得秦红棉线十分欢喜,两个女人早就去敌意。阮星竹道:“乔帮主,这位妹妹得罪你,事出无心,请你解开她二人穴道吧。”
阮星竹是阿朱之母,她说话,萧峰自当遵从几分,何况他本就想放二人,当下走近身去,伸手在秦红棉和木婉清肩头各拍下。二人只觉股热气从肩头冲向被封穴道,四肢登时便恢复自由。母女对望眼,对萧峰功力之深,心下好生佩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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