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睡不着,妈便在床边唱歌儿给听。只要唱得三支歌,便睡熟啦。”乔峰微笑道:“这会儿去找你妈妈,可不容易。”阿朱叹口气,幽幽道:“爹爹、妈妈不知在那里,也不知是不是还活在世上。乔大爷,你唱几支歌儿给听吧。”
乔峰不禁苦笑,他这样个大男子汉,唱歌儿来哄个少女入睡,可实在不成话,便道:“唱歌当真不会。”阿朱道:“你小时候,你妈妈可有唱歌给你听?”乔峰搔搔头,道:“那倒好像有,不过都忘。就是记得,也唱不来。”阿朱叹道:“你不肯唱,那也没法子。”乔峰歉然道:“不是不肯唱,实在是不会。”阿朱忽然想起事,拍手笑道:“啊,有,乔大爷,再求你件事,这次你可不许不答允。”
乔峰觉得这个小姑娘天真烂漫,说话行事却往往出人意表,她说再求自己件事,不知又是什精灵古怪玩意,说道:“你先说来听听,能答允就答允,不能答允就不答允。”阿朱道:“这件事,世上之人,只要满得四五岁,那就谁都会做,你说容易不容易?”乔峰不肯上当,道:“到底是什事,你总得说明白在先。”阿朱嫣然笑,道:“好吧!你讲几个故事给听,兔哥哥也好,狼婆婆也好,就睡着。”
乔峰皱起眉头,脸色尴尬。不久之前,他还是个叱咤风云、领袖群豪、江湖第大帮帮主。数日之间,被人免去帮主,逐出丐帮,父母师父三个世上最亲之人在日内逝世,再加上自己是胡是汉,身世未明,却又负叛逆弑亲三条大罪,如此重重打击加上身来,没人和他分优,那也罢,不料在这客店之中,竟要陪伴这样个小姑娘唱歌讲故事。这等婆婆妈妈无聊事,他从前只要听见半句,立即就掩耳疾走。他生平只喜欢和众兄弟喝酒猜拳、喧哗叫嚷,酒酣耳热之余,便纵谈军国大事,讲论天下英雄。什讲个故事听听,兔哥哥、狼婆婆,那真是奇谈。
然而瞥眼间,见阿朱眼光中流露出热切盼望神气,又见她容颜憔悴,心想:“她受如此重伤,只怕已难以痊愈,口气接不上来,随时便能丧命。她想听故事,便随口说个吧。”便道:“好,就讲个故事给你听,就怕你会觉得不好听。”
阿朱喜上眉梢,道:“定好听,你快讲吧。”
乔峰虽然答允,真要他说故事,可实在说不上来,过好会,才道:“嗯,说个狼故事。众前,有个老公公,在山里行走,看见有只狼,给人缚在只布袋里,那狼求他释放,老公公便解开布袋,将狼放出来,那狼……”阿朱接口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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