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,不由得心惊胆战,不敢上前。”
赵钱孙道:“那也怪不得你,那也怪不得你!”本来他除对谭婆讲话之外,说话语调中总是带着几分讥嘲和漫不在乎,这两句话却深含沉痛和歉仄之意。
智光道:“那场恶战,已过去三十年,但这三十年之中,不知道曾几百次在梦中重历其境。当时恶斗种种情景,无不清清楚楚印在心里。那辽人双臂斜兜,不知用什擒拿手法,便夺到们两位兄弟兵刃,跟着刺劈,当场杀二人。他有时从马背上飞纵而下,有时又跃回马背,兔起鹘落,行如鬼魅。不错,他真如是个化身,东边冲,杀人;西面这转又杀人。只片刻之间,们二十人之中,已有九人死在他手下。”
“这来大伙儿都红眼睛,带头大哥、汪帮主等个个舍命上前,跟他缠头,可是那人武功实在太过奇特厉害,招式,总是从决计料想不到方位袭来。其时夕阳如血,雁关门外朔风呼号之中,夹杂着声声英雄好汉临死时叫唤,头颅四肢,鲜血兵刃,在空中乱飞乱掷,那时候本领再强高手也只能自保,谁也无法去救助旁人。”
“见到这等情势,心下实是吓得厉害,然而见众兄弟个个惨死,不由得热血沸腾,鼓起勇气,骑马向他直冲过去。双手举起大刀,向他头顶急劈,知道这劈倘若不中,性命便也交给他。眼见大刀刃口离他头顶已不过尺许,突见那辽人抓人,将他脑袋凑到刀下。瞥之下,见这人是江西杜氏三雄中老二,自是大吃惊,百忙中硬生生收刀。大刀急缩,喀声,劈在坐骑头上,那马声哀嘶,跳起来。便在此时,那辽人掌也已击到。幸好坐骑不迟不早,刚在这时候跳起,挡接他这掌,否则筋骨齐断,那里还有命在?”
“他这掌力道好不雄浑,将击得连人带马,向后仰跌而出,身子飞起来,落在株大树树顶,架在半空。那时已惊得浑浑噩噩,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,身在何处。从半空中望将下来,但见围在那辽人身周兄弟越来越少,只剩下五六人,跟着看见这位仁兄……”说着望向赵钱孙,续道:“身子晃,倒在血泊之中,只道他也送性命。”
赵钱孙摇头道:“这种丑事虽然说来有愧,却也不必相瞒,不是受伤,乃是吓得晕过去。见那辽人抓住杜二哥两条腿,往两边撕,将他身子撕成两半,五脏六腑都流出来。突觉自己心不跳,眼前黑,什都不知道。不错,是个胆小鬼,见到别人杀人,竟曾吓得晕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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