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相顾莞尔,原来说穿毫不希奇。那自然是赵钱孙和谭婆从前有过段情史,后来谭婆嫁谭公,而赵钱孙伤心得连姓名也不要,疯疯癫癫发痴。眼看谭氏夫妇都是六十以上年纪,怎地这赵钱孙竟然情深若斯,数十年来苦恋不休?谭婆满脸皱纹,白女萧萧,谁也看不出这又高又大老妪,年轻时能有什动人之处,竟使得赵钱孙到老不能
,在下不知,冒昧称呼,还请恕罪。”赵钱孙老气横秋道:“不知者不罪,初犯恕过,下次不可。”单正道:“在下久仰太行山冲霄洞谭氏伉俪大名,却无缘识荆,在下自省从未在背后说人闲言闲语,如何会得罪谭家婆婆?”
赵钱孙愠道:“刚才正在问小娟:‘你近来过得快·活?’她尚未答话,你这五个宝贝儿子便大模大样、横冲直撞来到,打断她话头,至今尚未答问话。单老兄,你倒去打听打听,小娟是什人”‘赵钱孙李,周吴郑王’又是什人?难道们说话之昱,也容你随便打断?”
单正听这番似通非通言语,心想这人果然脑筋不大灵,说道:“兄弟有事不明,却要请教。”赵钱孙道:“什事?倘若高兴,指点你条明路,也不打紧。”单正道:“多谢,多谢。阁下说谭婆闺名,天下便只阁下人叫得,是也不是?”赵钱孙道:“正是。如若不信,你再叫声试试,瞧‘赵钱孙老,周吴郑王,冯陈褚卫,蒋沈韩杨’是不是跟你狠狠打上架?”单正道:“兄弟自然不敢叫,却难道连谭公也叫不得?”
赵凶孙铁青着脸,半晌不语。众人都想,单正这句话可将他问倒。不料突然之间,赵钱孙放声大哭,涕泪横流,伤心之极。
这着人人都大出意料之外,此人天不怕,地不怕,胆敢和“铁面判官”挺撞到底,哪想到这轻轻句话,却使得他号啕大哭,难以自休。
单正见他哭得悲痛,倒不好意思起来,先前胸中积蓄满腔怒火,登时化为乌有,反而安慰他道:“赵兄,这是兄弟不是……”
赵钱孙呜呜咽咽道:“不姓赵。”单正更奇,问道:“然则阁下贵姓?”赵钱孙道:“没姓,你别问,你别问。”
众人猜想这赵钱孙必有件极伤心难言之隐,到底是什事,他自己不说,旁人自也不便多问,只有让他抽抽噎噎、悲悲切切,股劲儿哭之不休。
谭婆沉着脸道:“你又发癫,在众位朋友之前,要脸面不要?”
赵凶孙道:“你势下,去嫁这老不死谭公,心中如何不悲,如何不痛?心也碎,肠也断,这区区外表脸皮,要来何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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