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竟如妖怪般。
他低头呆呆出神,只见四个婢女走入船舱,捧四盆花出来。段誉见,不由得精神振。四盆都是山茶,更是颇为难得名种。普天下山茶花以大理居首,而镇南王府中名种不可胜数,更是大理之最。段誉从小就看惯,暇时听府中十余名花匠谈论讲评,山茶优劣习性自是烂熟于胸,那是不习而知,犹如农家子弟必辨菽麦、渔家子弟必识鱼虾般。他在曼陀山庄中行走里许,未见真正不起佳品,早觉“曼陀山庄”四字未免名不副实,此刻见到这四盆山茶,暗暗点头,心道:“这才有点儿道理。”
只听得王夫人道:“小茶,这四盆‘满月’山茶,得来不易,须得好好照料。”那叫做小茶婢女应道:“是!”段誉听她这句话太也外行,嘿声冷笑。王夫人又道:“湖中风大,这四盆花在船舱里放几天,不见日光,快拿到日头里晒晒,多上些肥料。”小茶又应道:“是!”段誉再也忍耐不住,放声大笑。
王夫人听他笑得古怪,问道:“你笑什?”段誉道:“笑你不懂山茶,偏偏要种山茶。如此佳品竟落在你手中,当真是焚琴煮鹤,大煞风景之至。可惜,可惜,好生令人心疼。”王夫人怒道:“不懂山茶,难道你就懂?”突然心念动:“且慢!他是大理人姓段,说不定倒真懂得山茶花。”但兀自说得嘴硬:“本庄名叫曼陀山庄,庄内庄外都是曼陀罗花,你瞧长得何等茂盛烂漫?怎说不懂山茶?”段誉微笑道:“庸脂俗粉,自然粗生粗长。这四盆白茶却是倾城之色,你这外行人要是能种得好,就不姓段。”
王夫人极爱茶花,不惜重资,到处去收购佳种,可是移植到曼陀山庄之后,竟没本名贵茶花能欣欣向荣,往往长得年半载,便即枯萎,要不然便奄奄息。她常自为此烦恼,听得段誉话后,不怒反喜,走上两步,问道:“这四盆白花有什不同?要怎样才能种好?”段誉道:“你如向请教,当有请教礼数,倘若威逼拷问,你先砍双脚,再问不迟。”
王夫人怒道:“要斩你双脚,又有什难处?小诗,先去将他左足砍。”那名叫小诗婢女答应声,挺剑上前。阿碧急道:“舅太太,勿来事格,你倘若伤仔俚,这人倔强之极,宁死也不肯说。”王夫人原意本在吓吓段誉,左手举,小诗当即止步。
段誉笑道:“你砍下双脚,去埋在这四本白茶之旁,当真是上佳肥料,这些白茶就越开越大,说不定有海碗大小,哈哈,美啊,妙极!妙极!”
王夫人心中本就这样想,但听他语气说全是反语,时倒说不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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