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府诸穴,通至小指少冲穴。如此缓缓存想,股真气果然便循着经脉路线运行,只是快慢洪纤,未能尽如意旨,有时甚灵,有时却全然不行,料想是功力未到之故,却也不在意下。
只半日工夫,段誉已将六张图形上所绘各处穴道尽都通过。只觉精神爽利,左右无事,又逐去看少商、商阳、中冲、关冲、少冲、少泽六路剑法图形。但见红线黑线,纵横交错,头绪纷繁之极,心想:“这样烦难剑招,又如何记得住?何况太师伯说过,俗家子弟是不能学。”当下便不再看,腹中觉得有些饿,心想:“小沙弥怎地还不送素斋面食来?还是悄悄出去找些吃吧。”便在此时,鼻端忽然闻到阵柔和檀香,跟着声若有若无梵唱远远飘来。
枯荣大师说道:“善哉,善哉!大明轮王驾到。你们练得怎样?”本参道:“虽不纯熟,似乎也已足可迎敌。”枯荣道:“很好!本因,不想走动,便请明王到牟尼堂来叙会吧。”本因方丈应道:“是!”走出去。
本观取过五个蒲团,排放在东首,西首放个蒲团。自己坐东首第个蒲团,本相第二,本参第四,将第三个蒲团空着留给本因方丈,保定帝坐第五个蒲团。段誉汉坐位,便站在保定帝身后。枯荣、本观等最后再温遍剑法图解,才将帛图卷拢收起,都放在枯荣大师身前。
保定帝道:“誉儿,待会激战起,室中剑气纵横,大是凶险,伯父不能分心护你。你到外面走走去吧。”段誉心中阵难过:“听各人口气,这大明轮王武功厉害之极,伯父关冲剑法乃是新练,不知是否敌得过他,若有疏虞,如何是好?”便道:“伯伯,……要跟着你,不放心你与人家斗剑……”,说到最后几个字时,声音已哽咽。保定帝心中也动:“这孩儿倒很有孝心。”
枯荣大师道:“誉儿,你坐在身前,那大轮明王再厉害,也不能伤你要毫毛。”他声音仍是冷清冰冰,但语意中颇有傲意。段誉道:“是。”弯腰走到枯荣大师身前,不敢去看他脸,也是盘膝面壁而坐。枯荣大师身躯比段誉高大得多,将他身子都遮住,保定帝又是感激,又是放心,适才枯荣大师以枯禅功替自己落发,这手神功足以傲视当世,要保护段誉自是绰绰有余。
霎时间牟尼堂中寂静无声。
过好会,只听得本因方丈道:“明王法驾,请移这边牟尼堂。”另个声音道:“有劳方丈领路。”段誉听这声音甚是亲切谦和,彬彬有礼,绝非强凶霸横之人。听脚步声共有十来个人。听得本因推开板门,说道:“明王请!”
大轮明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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