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红色。”说三字,又闭上眼睛。段誉再问:“红色?”她便不答。段誉好生奇怪,心想红色这盒明明是胭脂,怎能治伤?但她既如此说,且试试再说,总是胜于将毒药敷上伤口。
于是将她伤口附近衣衫撕破些,伸指挑些胭脂,轻轻敷上。手指碰到她伤口时,木婉清迷迷糊糊中仍是觉痛,身子缩。段誉安慰道:“莫怕,莫怕,咱们先止血再说。”说也奇怪,这胭脂竟然灵效无比,涂上伤口不久,流血便慢慢少;又过会,伤口中渗出淡黄色水泡。段誉自言自语:“金创药也做得像胭脂般,儿家心思可真有趣。”
他累半天,到这时心神才略略宁定,听得对崖上叫骂喧哗声已然止息,寻思:“莫非他们真从谷中攻上来?”伏在地下爬到崖边张,颗心不禁怦怦乱跳,不出所料,果见对面山崖上十余人正慢慢向谷底攀援而下。山谷虽深,总有尽头,这些人只须到谷底,便可攀到这边崖上,看来最多过得两三个时辰,敌人便即攻到。
虽然身处绝境,总不能束手待毙,相度四周地势,见处身所在是座高崖,面临江,三面皆是深谷,无路可逃,他长长叹口气,将木婉清抱到块突出岩石底下,以避山风,然后弓着身子搬集石块,聚在崖边低洼之处。好在崖上到处全是乱石,没多时便搬五六百块。诸事就绪,便坐在木婉清身旁闭目养神。
这坐倒,便觉光屁股坐在少砾之上,刺得微微生痛,心道:“二人这是‘央卦’,‘九四,臀无肤,其行次且;牵羊悔亡,闻言不信。’‘次且’者,趔趄也,却行不顺也,这卦再准也没有。是‘臀无肤’。这‘肤’字如改成个‘裤’字,就更加妙。她老是说男子爱骗人,正是‘闻言不信’。可是她‘牵羊悔亡’,岂不是成头羊?但不知她是不是后悔?”
他彻夜未睡,实已疲累不堪,想几句‘易经’,便欲睡去,然知敌人不久即至,却那里敢睡着?只闻到木婉清身上发出阵阵幽香,适才试探出她鼻息之时,曾揭起她鼻子以下面幕,当时悬念她生死,没留神她嘴巴鼻子长得如何,这时却不敢无端端再去揭开她面幕瞧个清楚,回想起来,似乎她脸上肌肤白嫩,至少不会是她所说那般‘满脸大麻皮’。
此刻木婉清昏迷不醒,倘若悄悄揭开她面幕看,她决计不会知道,他又想看,又不敢看,思潮起伏不定:“跟她在此同生共死,十九要同归于尽,倘若直到命呜呼之时仍然不曾见过她面,岂不是死得好冤?”但心底隐隐又怕她当真是满脸大麻皮,寻思:“她若不是丑逾常人,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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