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若兰心中不忍,道:“你要他们都死在里面?”胡斐道:“你说,里面哪个是好人,饶得他活命?”
苗若兰叹口气,道:“这世上除爹爹和你,不知道还有谁是真正好人。可是,你总不能把天下坏人都杀啊。”胡斐怔,道:“哪算得是好人?”
苗若兰抬头望着他,说道:“知道你是好人。没见你面时候就知道啦!大哥,你可知在什时候,这颗心就已交给你?”
这是她第次出口叫他“大哥”,可是这声叫得那自然流畅,随随便便脱口而出,却似已经叫辈子般。胡斐再也抑制不住,张臂抱住她。苗若兰伸手还抱,
胡斐越弹手劲越重,有意避开宝树要害,要让他多吃些苦头。众人缩在洞角,凝神观看,个个吓得心惊肉跳,连大气也不敢喘口。
苗若兰听宝树叫得凄惨,心中不忍,低声道:“这人确是很坏,但也够他受。饶他吧!”胡斐生平除恶务尽,何况这人正是杀父害母大仇人,但听苗若兰之言,突然觉得自己正处于极大幸福之中,对这世上最大恶人,憎恨之心也登时淡许多,当即左手掷,掌中余下十余件珍宝激飞而出,叮叮当当阵响,尽数嵌在冰壁之中。
众人尽皆骇然,暗道:“这些珠宝若要宝树受用,单只件就要他性命。”
胡斐横眉怒目,自左至右逐望过去,眼光射到谁脸上,谁就不自禁低下头去,不敢与他目光相接。洞中寂静无声。宝树身上虽痛,却也不敢发出半声呻·吟。
隔良久,胡斐喝道:“各位如此贪爱珍宝,就留在这里陪伴宝藏吧!”说着携苗若兰手,转身便出。
众人万料不到他居然肯这轻易罢手,个个喜出望外,但听他二人脚步声在隧道中逐渐远去,各人齐声低呼,俯身又去捡拾珠宝。
胡斐和苗若兰来到两块圆岩之外。胡斐道:“们在这里等上会,瞧他们出不出来。哪个贪念稍轻,自行出来,就饶他性命。”
洞内各人双手乱扒,拚命执拾珠宝,只恨爹娘当时少生自己两三只手。过良久,突然隧道中传来阵郁闷轧轧之声,众人初尚不解,转念之间,个个惊得脸如土色,齐叫:“啊哟,不好啦!”“他堵死咱们出路。”“快跟他拚。”
众人情急之下,争先恐后拥出,奔到圆岩之后,果见那块巨岩已被胡斐推回原处,牢牢堵住洞门。
洞门甚窄,在外尚有着力之处,内面却只容得人站立,岩面光滑,无所拉扯,这堵上,过不多时,融化冰水重行冻结,若非外面有人来救,洞内诸人万万不能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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