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有好报。想来那个可怜孩子定是好好活着。”他话声甚是嘶哑。众人齐转头望去,只见他白发萧索,年纪已老,缺条右臂,用左手托着茶盘,条粗大刀疤从右眉起斜过鼻子,直延到左边嘴角。众人心想:“此人受此重伤,居然还能挨下来,实是不易。”
苗若兰叹道:“听爹爹讲故事之后,常常暗中祝告,求老天爷保佑这孩子长大成人。只是盼望他不要学武,要像这样,点武艺也不会才好。”
众人怔,都感奇怪:“瞧她这副文雅秀气样儿,自是不会武艺,但她是‘打遍天下无敌手’金面佛苗大侠爱女,难道她父亲竟不传授两手绝技给她?”
苗若兰见众人脸色,已知大家心意,说道:“爹说道,百余年来,胡苗范田四家子孙怨怨相报,没代能得善终。任他武艺如何高强,生不是忙着去杀人报仇,就是防人前来报仇。年之中,难得有几个月安乐饭吃,就算活到七八十岁高龄,还是给仇家刀杀死。练武功非但不能防身,反足以致祸。所以爹立下条家训,自他以后,苗门子孙不许学武。他也决不收个弟子。爹说道:纵然他将来给仇人杀,苗家子弟不会武艺,自然无法为他报仇。那这百余年来愈积愈重血债,愈来愈是纠缠不清冤孽,或许就可笔勾销。”宝树合十道:“善哉,善哉!苗大侠能如此大彻大悟,甘愿让盖世无双苗家剑剑法自他而绝,虽是武林大损失,却也是件大大善事。”
苗若兰见那脸有刀疤仆人目中发出异光,心中微感奇怪,向宝树道:“进去歇歇,大师跟各位伯伯叔叔,失陪。”
说着裣衽行礼,进内堂。
宝树道:“苗姑娘心地仁慈,不忍再听此事。她既有意避开,老衲就跟各位说说。”
这日自清晨起到此刻,只不过几个时辰,日未过午,但各人已经历许多怪异之事,心中存不少疑团,都是急欲明白真相。
只听宝树说道:“自从闯王四大卫士相互仇杀以后,四家子孙百余年来斫杀不休。只是那姓胡卖主求荣,为武林同道所共弃,所以每次大争斗,胡家子孙势孤,十九落在下风。可是胡家家传武功当真厉害无比,每隔三四十年,胡家定有两个杰出子弟出来为上代报仇,不伦是胜是败,总是掀起满天腥风血雨。
“苗范田三家虽然人众力强、得道多助,但胡家常在暗中忽施袭击,令人防不胜防。雍正初年,苗范田三家为争夺掌管闯王军刀,起争执。偏巧胡家又出对武功极高兄弟,口气伤三家十多人。三家急,由田家出面,邀请江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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