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
想:“你想输给磕头?有这便宜事!今日叫你小命难逃剑底。”当下左袖拂,左手捏个剑诀,斜走三步,他心中虽怒,却不莽进,使竟是正规天龙门字剑法。
众人见首领出手,齐退开,手执火把高高举起,围成个明晃晃火圈。
胡斐叫道:“‘怀中抱月’,本是虚招,下招‘闭门铁扇’!”口中吆喝,单刀推横,正与苗人凤适才所使模样。田归农身子闪,横剑急刺。胡斐叫道:“苗大侠,下招怎?对付不啦!”
苗人凤听他叫出“怀中抱月”与“闭门铁扇”两招名字,也不怎惊异,因胡家刀法招数外表上看去,和武林中般大路刀法并无多大不同,只是变化奇妙,攻则去势凌厉,守则门户严谨,攻中有守,守中有攻,令人莫测高深,这时听胡斐急叫,眉头皱,叫道:“沙僧拜佛。”
胡斐依言刀劈去。田归农长剑斜刺,来点胡斐手腕。
苗人凤叫道:“鹞子翻身!”他话未说完,胡斐已使“鹞子翻身”砍去。田归农吃惊,急忙退开步,嗤声,长袍袍角已被刀锋割去块。他脸上微微红,刷刷刷连刺三剑,迅捷无伦,心想:“难道你苗人凤还来得及指点?”
苗人凤惊,暗叫要糟。却听胡斐笑道:“苗大侠已避他三剑,怎地反击?”苗人凤顺口道:“关平献印!”胡斐道:“好!”果然是刀“关平献印!”
这刀劈去,势挟劲风,威力不小,但苗人凤先已叫出,田归农是武林大宗派掌门,所学既精,人又机灵,早已抢先避开。胡斐跟着刀削去,这招是“夜叉探海”。他刀到中途,苗人凤也已叫出来:“夜叉探海!”
十余招过,田归农竟被迫得手忙脚乱,全处下风,瞥眼见旁观众人均有惊异之色,当下剑法变,快击快刺。胡斐展开生平所学,以快打快。苗人凤口中还在呼喝:“上步抢刀,亮刀势,观音坐莲,浪子回头……”众人只见胡斐刀锋所向,竟与苗人凤叫若合符节,无不骇然。
其实这事也不希奇。明末清初之时,胡苗范田四家武功均有声于世。苗人凤为代大侠,专精剑术,对天龙门剑术熟知于胸,这时田胡两人相斗,他眼睛虽然不见,听风声即能辨知二人所使大致是何招术。胡斐出招进刀,其实是依据自己生平所学全力施为,若是听到苗人凤指点再行出刀,在这生死系于发拼斗之际,那里还来得及?只是他和苗人凤所学胡家刀法系出同源,全无二致。苗人凤口中呼喝和他手上施为,刚好配得天衣无缝,倒似是预先排演纯熟、在众人之前试演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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