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大错,愚兄已责打他过。”说着走过去拉起小铁衣衫,推着他身子转过背后来,露出满背鞭痕,血色殷然,都是新结疤。
程灵素给他疗毒之时,早已瞧见,但想到使用无药可解剧毒,实是本门大忌,不得不再提及。她所以知道那两人是小铁所毒死,也是因见到他背上鞭痕,这才推想而知。她想起先师无嗔大师谆谆告诫:“本门擅于使毒,旁人深恶痛绝,其实下毒伤人,比之兵刃拳脚却多层慈悲心肠。下毒之后,如果对方悔悟求饶,立誓改过,又或是发觉伤错人,都可解救。但若刀将人杀,却是人死不能复生。因此凡是无药可解剧毒,本门弟子决计不可用以伤人,对方就是大*大恶,总也要给他留条回头自新之路。”心想这条本门大戒,二师哥三师姊对小铁也定常自言及,不知他何以竟敢大胆犯规?见他背上鞭痕累累,纵横交叉,想来父母责打不轻,这次又受沸水熬身之苦,也是番重惩,于是躬身施礼,说道:“师哥师姊,小妹多有得罪,咱们后会有期。”姜铁山还揖,薛鹊只哼声,却不理会。程灵素也不以为意,向胡斐作个眼色,相偕出门。
两人跨出大门,姜铁山自后赶上,叫道:“小师妹!”程灵素回过头来,见他脸上有为难之色,欲言又止,已知其意,问道:“二师哥有何吩咐?”姜铁山道:“那三束醍醐香,须得有三个功力相若之人运气施为,方能拒敌。小铁功力尚浅,愚兄想请师妹……”说到这里,虽极盼她留下相助,总觉说不出口,“想请师妹……”几个字连说几遍,接不下话。程灵素指着门外竹箩道:“大师哥便在这竹箩之中。小妹留下海棠花粉,足够替他解毒。二师哥何不乘机跟他修好言和,也可得强助?”姜铁山大喜,他直为大师哥纠缠不休而烦恼,想不到小师妹竟已安排这个举两得妙计,既退强敌,又解师间多年嫌隙,忙连声道谢,将竹箩提进门去。胡斐从铁门板上拾起那束枯蓝花,放入怀中。程灵素晃他眼,向姜铁山挥手道别,说道:“二师哥,你头脸出血,身上毒气已然散去,可别怪小妹无礼啊。”姜铁山楞,登时醒悟,心道:“她叫王铁匠打,固是惩昔日凶横,但也未始不无善意。鹊妹毒气未散,还得给她放血呢!”想起事事早在这个小师妹算中,自己远非其敌,终于死心塌地,息抢夺师父遗著“药王神篇”念头。
程灵素和胡斐回到茅舍,锺兆文兀自沉醉未醒。这晚整整忙夜,此时天已大明,程灵素取出解药,要胡斐喂给锺兆文服下,然后两人各拿把锄头,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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