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,欲待落下后蓄势再冲,双脚却已牢牢嵌在冰里,动弹不得。他这惊非同小可,大喝声,运劲猛力挣扎,刚把双脚挣松,上半身又已被冰裹住。
众亲兵于水灌陷阱之法事先曾演练纯熟,四人抬锅倒水后退在旁,其余四人立即上前递补,此来彼去,犹如水车般,迅速万分。只怕滚水溅泼开来烫伤,各人手上脸上都裹布相护。岂知雪水不及烧滚,冷水亦能团敌,片刻之间,二十余大锅雪水灌满陷阱,结成条四五丈长、七尺圆径大冰柱。这下误打误撞,竟然举成功,众人都是惊喜交集。三长老督率亲兵,铲开冰柱旁泥沙,垂下巨索缚住,赶二十匹马结队拉索,那冰柱拖将上来。
四营将士得讯,均到主帅帐前观看奇景。众人齐用力,竖起冰柱。火把照耀下但见欧阳锋露齿怒目,挥臂抬足,却是困在冰柱中段,半点动弹不得。众将士欢声雷动。鲁有脚生怕欧阳锋内功精湛,竟以内力熔冰攻出,命亲兵继续浇水泼上,将那冰柱加粗。郭靖道:“曾和他立约,要相饶三次不杀。打碎冰柱,放他罢!”三长老都感可惜,但豪杰之士无不重信守义,当下也无异言。
鲁有脚提起铁锤正要往冰柱上击去,简长老叫道:“且慢!”问郭靖道:“官人,以这欧阳锋功力,在这冰柱中支持得几时?”郭靖道:“个时辰谅可挨到,过此以外,只怕性命难保。”简长老道:“好,咱们过个时辰再放他。性命能饶,苦头却不可不吃。”郭靖想起杀师之仇,点头称是。讯息传到,别营将士也纷纷前来观看。郭靖对三长老道:“自古道:士可杀不可辱。此人虽然*恶,究是武学宗师,岂能任人嬉笑折辱?”当下命士卒用帐篷将冰柱遮住,派兵守御,任他亲贵大将亦不得启帐而观。
过个时辰,三长老打碎冰柱,放欧阳锋出来。欧阳锋盘膝坐在地下,运功良久,呕出三口黑血,恨恨而去。郭靖与三长老见他在冰中困整整个时辰,虽然神情委顿,但随即来去自如,均各叹服。
这个时辰之中,郭靖直神情恍惚,当时只道是欧阳锋在侧,以致提心吊胆,但破冰释人之后,在帐中亦自难以宁静。他坐下用功,镇摄心神,约莫盏茶时分,万念俱寂,心地空明,突然之间,想到适才烦躁不安原因。原来当鲁有脚下令倒水之前,他清清楚楚听到人低喝:“倒水!”这声音熟悉异常,竟有八九分是黄蓉口音,只是当时正逢欧阳锋落入陷阱,事势紧急,未及留心,但此后这“倒水”两个字声音,似乎始终在耳边萦绕不去,而心中却又捉摸不着。他跃起身来,脱口叫道:“蓉儿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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