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杨康只吓得手脚麻软,额头全是冷汗,平时聪明机变突然消失,竟说不出半句话来。黄蓉叹道:“欧阳伯伯,你不须怪小王爷狠心,也不须怪你侄儿风流,只怪你自己本领太高。”欧阳锋奇道:“为甚?”黄蓉道:“也不知道为甚。只是在牛家村时,曾听得男女在隔壁说话,心中好生不解。”欧阳锋听这几句浑没来由话,如堕五里雾中,连问:“甚话?”黄蓉道:“字句说给你听,决不增减字,请你解给听。没见两人面,不知那男是谁,也不知女是谁。只听得那男说道:‘杀欧阳克之事,若是传扬出去,那还得。’那女道:‘大丈夫敢作敢为,你既害怕,昨日就不该杀他。他叔父虽然厉害,咱们远走高飞,他也未必能找得着。’”
欧阳锋听黄蓉说到这里便住口,接着道:“这女子说得不错啊,那男又怎说?”
他们二人问答,只把杨康听得更是惊惧。这时月光从庙门中斜射进来,照在神像之前,杨康避开月光,悄悄走到黄蓉背后,但听她道:“那男说道:‘妹子,心中另有个计较。他叔父武功盖世,是想拜他为师。早有此意,只是他门中向来有个规矩,代代都是脉单传。此人死,他叔父就能收啦!’”黄蓉虽未说出那说话之人姓名,但语言音调,将杨康口吻学得维妙维肖。杨康自幼长于中部,母亲包惜弱却是临安府人氏,是以语言兼混南北,黄蓉这学,无人不知那人便是杨康。
欧阳锋嘿嘿冷笑,转头不见杨康所在,忽听拍响,又是“啊哟”声惊呼,只见杨康站在月光之下,右手鲜血淋漓,脸色惨白。原来杨康听黄蓉揭破自己秘密,再也忍耐不住,猛地跃起,伸手爪疾往她头顶抓下。黄蓉学着他腔调说话之时,料知他必来暗算,早有提防,她武功远比杨康为高,听得风声,当即侧头避过,这抓便落在她肩头。杨康这下“九阴白骨爪”用上全力,五根手指全插在软猬甲刺上,十指连心,痛得他险些立时昏晕。
旁人在黑暗中没看明白,都道他中暗算,只不知是黄蓉还是欧阳锋所为。众人忌惮欧阳锋得,个个不敢出声。完颜洪烈上前扶住,问道:“康儿,怎啦?哪里受伤?”随手拔出腰刀,递在他手里,料想欧阳锋决计不能善罢,只盼仗着人多势众,父子俩今晚能逃得性命。杨康忍痛道:“没甚。”刚接过腰刀,突然手麻,呛啷响,那刀跌在地上,急忙弯腰去拾,说也奇怪,手臂僵直,已是不听使唤。这惊非同小可,左手在右手背上用力捏,竟然丝毫没有知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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