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平接连又猜七八件事,陆冠英始终摇头。程瑶迦帮着猜两次,也没猜对。不但尹志平急,连隔室黄蓉听得也急。三人僵半晌。尹志平强笑道:“程师妹,你慢慢跟他磨菇罢,打哑谜儿事干不。出去走走,过个时辰再来。”说着走出门外。堂上除侯通海外,只剩下陆程二人。程瑶迦低下头去,过会,见陆冠英没有动静,偷眼瞧他,正好陆冠英也在看她。两人目光相接,急忙避开。程瑶迦又是羞得满脸通红,低垂粉颈,双手玩弄剑柄上丝绦。陆冠英缓缓站起身来,走到灶边,对灶头上画着灶神说道:“灶王爷,小人有番心事,苦于不能向人吐露,只好对你言明,但愿神祗有灵,佑护则个。”
程瑶迦暗赞:“好聪明人儿。”抬起头,凝神倾听。只听他说道:“小人陆冠英,是太湖畔归云庄陆庄主之子。家父名讳,上‘乘’下‘风’。父亲拜桃花岛黄岛主为师。数日之前,祖师爷来到庄上,说道要杀江南六怪满门良贱,命父及师伯梅超风帮同寻找六怪下落。梅师伯和六怪有深怨大仇,正是求之不得。父却知江南六怪心存忠义,乃是响当当英雄好汉,杀之不义。何况爹爹与六怪徒儿郭师叔结交为友,此事不能袖手。他听祖师爷吩咐,不由得好生为难,有心要差遣小人传个讯去,叫江南六怪远行避难,却又是不该背叛师门。那日晚上,爹爹仰天长叹,喃喃自语,吐露心事。小人在旁听见,心想为父分忧,乃是尽孝,祖师爷与小人却终究已隔层,于是连夜赶来寻找六怪报讯。”
黄蓉与程瑶迦心想:“原来他是学他父亲掩耳盗铃法子,明明要人听见,却又不肯担当背叛师门罪名。”却听他又道:“六怪寻访不着,就想起改找他们弟子郭师叔,可是他也不知到何处。郭师叔是祖师爷女婿……”程瑶迦忍不住“啊”声低呼,忙即伸手掩口。她先前对郭靖朝思暮想,自觉往情深,殊不知只是少女怀春,心意无托,于是聊自遣怀,实非真正情爱,只是自己不知而已。今日见陆冠英,但觉他风流俊雅,处处胜于郭靖,这时听到他说郭靖是黄药师女婿,心头虽然不免震,却丝毫不生自怜自伤之情,只道自己胸怀爽朗,又想当日在宝应早见郭、黄二人神态亲密,此事原不足异,其实不知不觉之间,颗芳心早已转在别人身上。
陆冠英听得程瑶迦低声惊呼,极想回头瞧她脸色。但终于强行忍住,心想:“若见到她在听说话,那就万万不能再说下去。那日爹爹对天自言自语,始终未曾望眼。现下是在对灶王爷倾诉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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