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渴,头脑发晕。洪七公道:“但教那个女徒儿在此,她聪明伶俐,定有对付老毒物法子。咱爷儿俩可只有干瞪眼、流馋涎份儿。”郭靖叹口气。挨到将近午时,阳光正烈,突见远处有两点白影。他只当是白云,也不以为意,哪知白影移近甚速,越飞越大,啾啾啼鸣,却是两头白雕。郭靖大喜,曲左手食指放在口中,连声长哨。两头白雕飞到船顶,打两个盘旋,俯冲下来,停在郭靖肩上,正是他在大漠中养伏那两头猛禽。郭靖喜道:“师父,莫非蓉儿也乘船出来?”洪七公道:“那妙极。只可惜雕儿太小,负不起咱师徒二人。咱们困在这里无计可施,你快叫她来作个计较。”郭靖拔出匕首,割两块五寸见方船帆,用匕首在布上划“有难”两字,下角划个葫芦图形,每只白雕脚上缚块,对白雕说道:“快快飞回,领蓉姑娘来此。”两头白雕在郭靖身上挨挤阵,齐声长鸣,振翼高飞,在空中盘旋转,向西没入云中。
白雕飞走之后不到个时辰,欧阳锋又在桅杆下布列酒菜,劝诱洪七公与郭靖下来享用。洪七公怒道:“老叫化最爱就是吃喝,老毒物偏生瞧准来折磨人。生只练外功,定力可就差点。靖儿,咱们下去打他个落花流水再上来,好不好?”郭靖道:“白雕既已带信去,情势必致有变。您老人家且再等等。”洪七公笑,过会,道:“天下味道最不好东西,你道是甚?”郭靖道:“不知道,是甚?”洪七公道:“有次到极北苦寒之地,大雪中饿八天,松鼠固然找不到,到后来连树皮也寻不着。在雪地泥中乱挖乱掘,忽然掘到五条活东西,老叫化幸亏这五条东西救命,多挨天。第二日就打到只黄狼,饱啖顿。”郭靖道:“那五条东西是甚?”洪七公道:“是蚯蚓,肥得很。生吞下肚,不敢咬嚼。”郭靖想起蚯虾蠕蠕而动情状,不禁阵恶心。洪七公哈哈大笑,尽拣天下最脏最臭东西来说,要抵御桅杆底下喷上来酒肉香气。他说阵,骂阵,最后道:“靖儿,现下若有蚯蚓,也吃,但有件最脏最臭之物,老叫化宁可吃自己脚趾头,却也不肯吃它,你道是甚?”郭靖笑道:“知道啦,是臭屎!”洪七公摇头道:“还要脏。”他听郭靖猜几样,都未猜中,大声说道:“对你说,天下最脏东西,是西毒欧阳锋。”郭靖大笑,连说:“对,对!”挨到傍晚,实在挨不下去,只见欧阳克站在蛇群之中,笑道:“洪伯父、郭世兄,家叔但求相借《九阴真经》观,别无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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