腔委曲,笔力固然雄健之极,但是锋芒毕露,像是要与大仇人拚个你死活般,只恐与岳武穆忧国伤时原意略有不合。小可曾听人说,书画笔墨若是过求有力,少圆浑蕴藉之意,似乎尚未能说是极高境界。”
陆庄主听这番话,声长叹,神色凄然,半晌不语。黄蓉见他神情有异,心想:“这番话可说得直率,只怕已得罪他。但爹爹教这首《小重山》和书画之道时,确是这般解说。”便道:“小可年幼无知,胡言乱道,尚请庄主恕罪。”陆庄主怔,随即脸露喜色,欢然道:“黄老弟说哪里话来?这番心情,今日才被你看破,老弟真可说得是生平第知己。至于笔墨过于剑拔弩张,更是改不过来大毛病。承老弟指教,甚是甚是。”回头对儿子道:“快命人整治酒席。”郭靖与黄蓉连忙辞谢,道:“不必费神。”陆冠英早出房去。陆庄主道:“老弟鉴赏如此之精,想是家学渊源,令尊必是名宿大儒,不知名讳如何称呼。”黄蓉道:“小可懂得甚,蒙庄主如此称许。家父在乡村设帐授徒,没没无名。”陆庄主叹道:“才人不遇,古今同慨。”
酒筵过后,回到书房小坐,又谈片刻,陆庄主道:“这里张公、善卷二洞,乃天下奇景,二位不妨在敝处小住数日,慢慢观赏。天已不早,两位要休息罢?”
郭靖与黄蓉站起身来告辞。黄蓉正要出房,猛抬头,忽见书房门楣之上钉着八片铁片,排作八卦形状,却又不似寻常八卦那排得整齐,疏疏落落,歪斜不称。她心下惊,当下不动声色,随着庄丁来到客房之中。
客房中陈设精雅,两床相对,枕衾雅洁。庄丁送上香茗后,说道:“二位爷台要甚,拉床边这绳铃,们就会过来。二位晚上千万别出去。”说罢退出去,轻轻掩上门。黄蓉低声问道:“你瞧这地方有甚蹊跷?他干叫咱们晚上千万别出去?”郭靖道:“这庄子好大,庄里路绕来绕去,也许是怕咱们迷路。”黄蓉微笑道:“这庄子可造得古怪。你瞧这陆庄主是何等样人物?”郭靖道:“是个退隐大官罢?”黄蓉摇头道:“这人必定会武,而且还是高手,你见到他书房中铁八卦?”郭靖道:“铁八卦?那是甚?”黄蓉道:“那是用来练劈空掌家伙。爹爹教过这套掌法,嫌气闷,练不到个月便搁下,真想不到又会在这里见到。”郭靖道:“这陆庄主对咱们决无歹意,他既不说,咱们只当不知就是。”黄蓉点头笑,挥掌向着烛台虚劈,嗤声,烛火应手而灭。郭靖低赞声:“好掌法!”问道:“这就是劈空掌?”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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