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后自然再也不敢。”
黄蓉甚为得意,微微笑,拉着郭靖手,回进客店。只见洪七公面前放四大盆菜,左手举杯,右手持箸,正自吃得津津有味。黄蓉笑道:“七公,他跪着动也不敢动。”洪七公道:“你去打他顿出出气吧,他决不敢还手。郭靖隔窗见梁子翁直挺挺跪着,三名弟子跪在他身后,很是狼狈,心中不忍,说道:“七公,就饶他吧。”洪七公骂道:“没出息东西,人家打你,你抵挡不。老子救你,你又要饶人。这算甚?”郭靖无言可对。
黄蓉笑道:“去打发。”拿竹棒,走到客店之外,见梁子翁恭恭敬敬跪着,满脸惶恐。黄蓉骂道:“洪七公说你为非作歹,今日非宰你不可,幸亏那郭家哥哥好心,替你求半天人情,七公才答应饶你。”说着举起竹棒,拍声,在他屁股上击记,喝道:“去罢!”
梁子翁向着窗子叫道:“洪帮主,要见见您老,谢过不杀之恩。”店中寂然无声。梁子翁仍是跪着不敢起身。过片刻,郭靖迈步出来,摇手悄声道:“七公睡着啦,快别吵他。”梁子翁这才站起,向郭靖与黄蓉恨恨瞧几眼,带着徒弟走。黄蓉开心之极,走回店房,果见洪七公伏在桌上打鼾,当下拉住他肩膀阵摇晃,叫道:“七公,七公,你这根宝贝竹棒儿有这大法力,你也没用,不如给罢?”洪七公抬起头来,打个呵欠,又伸懒腰,笑道:“你说得好轻松自在!这是你公公吃饭家伙。叫化子没打狗棒,那还成?”黄蓉缠着不依,说道:“你这高功夫,人家只听到你声音,便都怕你,何必还要这根竹棒儿?”洪七公呵呵笑道:“傻丫头,你快给七公弄点好菜,慢慢说给你听。”黄蓉依言到厨房去整治三色小菜。
洪七公右手持杯,左手拿着只火腿脚爪慢慢啃着,说道:“常言道: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爱钱财主是帮,抢人钱财绿林盗贼是帮,们乞讨残羹冷饭叫化子也是帮……”黄蓉拍手叫道:“知道啦,知道啦。那梁老怪叫你作‘洪帮主’,原来你是乞儿帮帮主。”洪七公道:“正是。们要饭受人欺,被狗咬,不结成伙,还有活命份儿?北边百姓眼下暂且归金国管,南边百姓归大宋皇帝管,可是天下叫化儿啊……”黄蓉抢着道:“不论南北,都归你老人家管。”洪七公笑着点点头,说道:“正是。这根竹棒和这个葫芦,自唐末传到今日,已有好几百年,世世代代由丐帮帮主执掌,就好像皇帝小子玉玺、做官金印般。”黄蓉伸伸舌头,道:“亏得你没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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