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:“对方要是血竭、田七、熊胆、没药这四味药,自是王处派人来盗。这四味也不是甚名贵药物,给他尽数取去也不打紧。可别给他顺手牵羊,拿旁甚。”
郭靖被大蛇缠住,渐渐昏迷,忽觉异味斗浓,药气冲鼻,知道蛇嘴已伸近脸边,若是给蛇牙咬中,那还得?危急中低下头来,口鼻眼眉都贴在蛇身之上,这时全身动弹不得,只剩下牙齿可用,情急之下,左手运劲托住蛇头,张口往蛇颈咬下,那蛇受痛,阵扭曲,缠得更加紧。郭靖连咬数口,蓦觉股带着药味蛇血从口中直灌进来,辛辣苦涩,其味难当,也不知血中有毒无毒,但不敢张口吐在地下,生怕松口后,再也咬它不住;又想那蛇失血多,必减缠人之力,当下尽力吮吸,大口大口吞落,吸顿饭时分,腹中饱胀之极。那蛇果然渐渐衰弱,几下痉挛,放松郭靖,摔在地下,再也不动。郭靖累得筋疲力尽,扶着桌子想逃,只是双脚酸麻,过得会,只觉全身都是热烘烘地,犹如在堆大火旁烤火般,心中有些害怕,但过不多时,手足便已行动如常,周身燥热却丝毫不减,手背按上脸颊,着手火烫。摸怀中各包药材并未跌落,心想:“药材终于取得,王道长有救。那穆易父女被完颜康无辜监禁,说不定会给他害死,须得救他们脱险才是。”出得门来,辨明方向,径往监禁穆氏父女铁牢而去。来到牢外,只见众亲兵来往巡逻,把守甚严。郭靖等会,无法如先前般混入,于是奔到屋子背后,待巡查亲兵走过,跃上屋顶,轻轻落入院子,摸到铁牢旁边,侧耳倾听,牢旁并无看管兵丁,低声道:“穆老前辈,来救你啦。”
穆易大为诧异,问道:“尊驾是谁?”郭靖道:“晚辈郭靖。”穆易日间曾依稀听到郭靖名字,但当时人声嘈杂,兼之受伤之后,各事纷至沓来,是以并未在意,这时午夜人静,突然间“郭靖”两字送入耳鼓,心中震,颤声道:“甚?郭靖?你……你……姓郭?”郭靖道:“是,晚辈就是日间和小王爷打架那人。”穆易道:“你父亲叫甚名字?”郭靖道:“先父名叫啸天。”他幼时不知父亲名字,后来朱聪教他识字,已将他父亲名字教他。
穆易热泪盈眶,抬头叫道:“天哪,天哪!”从铁栅中伸出手来,紧紧抓住郭靖手腕。
郭靖只觉他那只手不住颤抖,同时感到有几滴泪水落在自己手臂之上,心想:“他见前来相救,欢喜得不得。”轻声道:“这里有柄利刃,斩断锁,前辈就可以出来啦。那小王爷先前说话都是存心欺骗,两位不可相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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