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右掌立,左掌拍声打在那男子胸前。江南六怪无不大奇:“难道她丈夫便以血肉之躯抵挡她掌力?”眼见那男子往后便倒,那女子已转到他身后,掌打在他后心。只见她身形挫动,风声虎虎,接着连发八掌,掌快似掌,掌猛似掌,那男子始终不出声。待到第九掌发出,那女子忽然跃起,飞身半空,头下脚上,左手抓起那男子皮帽,噗声,右手手指插入那人脑门。
韩小莹险些失声惊呼。只见那女子落下地来,哈哈长笑,那男子俯身跌倒,更不稍动。那女子伸出只染满鲜血脑浆手掌,在月光下面笑面瞧,忽地回过头来。韩小莹见她脸色虽是黝黑,模样却颇为俏丽,大约是四十岁左右年纪。江南六怪这时已知那男子并非她丈夫,只是个被她捉来喂招练功活靶子,这女子自必是铁尸梅超风。梅超风笑声停,伸出双手,嗤嗤数声,撕开死人衣服。北国天寒,人人都穿皮袄,她撕破坚韧皮衣,竟如撕布扯纸,毫不费力,随即伸手扯开死人胸腹,将内脏件件取出,在月光下细细检视,看件,掷件。六怪瞧抛在地下心肺肝脾,只见件件都已碎裂,才明白她以活人作靶练功用意,她在那人身上击九掌,丝毫不闻骨骼折断之声,内脏却已震烂。她检视内脏,显是查考自己功力进度若何。
韩小莹恼怒之极,轻轻拔起长剑,便欲上前偷袭。朱聪急忙拉住,摇摇手,心下寻思:“这时只有铁尸人,虽然厉害,但们七兄弟合力,谅可抵敌得过,先除她,再来对付铜尸,那就容易得多。要是两人齐到,们无论如何应付不……但安知铜尸不是躲在暗里,乘隙偷袭?大哥深知这两个魔头习性,还是依他吩咐,由他先行发难为妥。”梅超风检视已毕,微微笑,似乎颇为满意,坐在地下,对着月亮调匀呼吸,做起吐纳功夫来。她背脊正对着朱聪与韩小莹,背心起伏,看得清清楚楚。
韩小莹心想:“这时发招‘电照长空’,十拿九稳可以穿她个透明窟窿。但若击不中,那可误大事。”她全身发抖,时拿不定主意。朱聪也是不敢喘口大气,但觉背心上凉嗖嗖地,却是出身冷汗,斜眼间,但见西方黑云里遮满半个天空,犹似张大青纸上泼满浓墨般,乌云中电光闪烁,更增人心中惊怖惶恐之情。轻雷隐隐,窒滞郁闷,似乎给厚厚星云裹缠住难以脱出。梅超风打坐片时,站起身来,拖尸首,走到柯镇恶藏身石坑之前,弯腰去揭石板。
江南六怪个个紧握兵刃,只等她揭石板,立即跃出。梅超风忽听得背后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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