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直是可怖可畏。”适才杨过啸声震得她心魂不定,知道若不出潭相见,对方内力催,自己势非神智昏乱、大受内伤不可,受对方挟制,不得不出,脸色自然十分勉强。
她定定神,向杨过冷然道:“灵狐便给你,老婆子算是服你,快快给走罢。”说着抓住灵狐头颈,便要向杨过掷来。杨过道:“且慢,灵狐乃是小事,灯大师有事相求,且请听他言。”瑛姑冷冷望着灯,道:“便听皇爷下旨罢!”
灯喟然道:“前尘如梦,昔日称谓,还提它作甚?瑛姑,你可认得他?”说着伸手指向横卧在地慈恩。这时慈恩已改作僧装,比之三十余年前华山绝顶上相会之时,面目亦已大不相同。瑛姑瞧他眼,道:“怎认得这和尚?”
灯道:“当日用重手法伤你孩儿是谁?”瑛姑全身震,脸色由白转红,立时又从红转白,颤声道:“裘千仞那恶贼,他便是尸骨化灰,也认得出他。”灯叹道:“来隔数十年,你还是如此怨毒难忘。这人便是裘千仞!你连他相貌也不认得,可是还牢牢记着旧恨。”
瑛姑大叫声,缩身向前,十指如钩,作势便要往慈恩胸口插落,细瞧他脸色,果然依稀有几分像裘千仞模样,但凝目瞪视阵,又不太像,只见他双颊深陷,躺在地下动不动,人已死去大半,厉声道:“这人当真是裘千仞?他来见做甚?”
灯道:“他确是裘千仞。他自知罪孽甚深,已皈依佛,投在门下出家为僧。法名慈恩。”瑛姑哼声道:“作下罪孽,出家便可化解,怪不得天下和尚道士这般众多。”灯道:“罪孽终是罪孽,岂是出家便解?慈恩身受重伤,命在旦夕之间,念着昔年伤孩儿,深自不安,死不瞑目,因此强忍口气不死,千里跋涉,来到此处,求你宽恕他罪过。”瑛姑双目瞪视慈恩,良久良久,竟是瞬也不瞬,脸上充满着憎恨怨怒,便似毕生痛苦不幸,都要在这顷刻间发泄出来。
郭襄见她神色如此可怖,不禁暗自生惧,只见她双手提起,运劲便欲下击。郭襄虽然害怕,但忍不住喝道:“且慢!他已伤成这个样子,你再打他,是何道理?”
瑛姑冷笑道:“他杀儿子,苦候数十年,今日才得亲手取他性命,为时已经太迟。你还问是何道理!”
郭襄道:“他既已知道悔悟,旧事何必斤斤计较?”瑛姑仰天大笑,说道:“小娃儿,你说得好轻描淡写!倘若他杀是你儿子,你便如何?”郭襄道:“…………那来儿子?”瑛姑哼声,道:“倘若他杀是你丈夫,是你情人,那又怎样?”郭襄脸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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