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卷入烈火之中。
李莫愁被点中穴道,虽能行走,武功却半点施展不出,暗自运气,想悄悄冲开穴道,乘人不防便突然发难,纵然伤不敌人,自己却可脱身逃走。那知真气动,胸口小腹之中立时剧痛,忍不住“啊”声叫出来。她遍身受情花之刺,先前还仗真气护身,花毒时不致发作,这时穴道受制,真气涣散,花毒越发越猛。她胸腹奇痛,遥遥望见杨过和小龙女并肩头而来,个是英俊潇洒美少年,个是娇柔婀娜俏姑娘,眼睛花,模模糊糊竟看到是自己刻骨相思意中人陆展元,另个却是他妻子何沅君。她冲口而出,叫道:“展元,你好狠心,这时还有脸来见?”心中动激情,花毒发作得更厉害,全身打颤,脸上肌肉抽动。众人见她模样可怖已极,都不自禁退开几步。
李莫愁生倨傲,从不向人示弱,但这时心中酸苦,身上剧痛,熬不住叫道:“好痛啊,快救救。”朱子柳指着天竺僧遗体道:“师叔本可救你,然而你杀死他。”李莫愁咬着牙齿道:“不错,是杀他,世上好人坏人都要杀。要死,要死!你们为甚还活着?要你们起都死!”她痛得再也忍耐不住,突然间双臂振,猛向武敦儒手中所持长剑撞去。武敦儒无日不在想将她剑刺死,好替亡母报仇,但忽是见她向自己剑尖上撞来,出其不意,吃惊,自然而然缩剑相避。
李莫愁撞个空,个筋斗,骨碌碌便从山坡上滚下,直跌入烈火之中。众人齐声惊叫,从山坡上望下去,只见她霎时间衣衫着火,红焰火舌,飞舞身周,但她站直身子,竟是动也不动。众人无不骇然。
小龙女想起师门之情,叫道:“师姐,快出来!”李莫愁挺立在熊熊烈火之中,竟是绝不理会。瞬息之间,火焰已将她全身裹住。突然火中传出阵凄厉歌声:“问世间,情是何物,直教以身相许?天南地北……”唱到这里,声若游丝,悄然而绝。
小龙女拉着杨过手臂,怔怔流下泪来。众人心想李莫愁生造孽万端,今日丧命实属死有余辜,但她也非天生狠恶,只因误于情障,以致走入歧途,愈陷愈深,终于不可自拔,思之也是恻然生悯。程英和陆无双对满门被害之仇直念念不忘,然见她下场如此之惨,大仇虽然得报,心中却无喜悦之情。黄蓉怀中抱着郭襄,想及李莫愁无恶不作,但生平也有善,于郭襄有月余养育之恩,于是拿着郭襄两只小手,向火焰中拜几拜。
杨过从断肠崖前赶回之时,本想到大厅去抢出公孙绿萼遗体,但火头从大厅而起,没行到半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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