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常和宋德方据实禀告。丘处机潸然泪下,说道:“志平玷人清白,确是大错,但他维护教忠义,誓死不降蒙古,实是大功件。”王处道:“志平过不掩功,小节自然有亏,却是大义凛然,咱们仍当认他为掌教真人。”刘处玄、郝大通等齐声称是。丘处机又道:“若不是龙姑娘适于此时来挡住敌人,教已然覆没。龙姑娘实是教大恩人,此后非但不可对他夫妇有丝毫无礼,还须设法报恩才是。唉,们失手打伤她,不知……不知……”料想她伤重难治,深自歉咎。
丘处机等忙于追询前事,处分善后,周伯通却丝毫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,只是把那瓶玉蜂蜜浆拿在手中把玩,几次想要揭开瓶塞诱蜂,总是怕招之能来、却不能挥之而去。这时名弟子上前禀报,说有五名弟子被玉蜂螫伤,痛痒难当,请师长设法。郝大通想起当年孙婆婆闯宫赠蜜之事,说道:“这瓶玉蜂蜜浆,料来便是龙姑娘留下给咱们治伤。师叔,请你把蜜浆赐给五个徒孙,让他们分服罢。”
周伯通双手伸出,掌中空空如也,说道:“不知怎,忽然找不到啦。”郝大通明明见他适才还拿在手中把弄,怎会突然不见,定是不肯交出,但他身为长辈,却不便用言语挤兑,不由得好生为难。周伯通袍袖拂,在身上拍几下,说道:“没藏起来啊,你可别疑心小气不给。要不要脱光衣裤给你们瞧瞧?”原来老顽童贪玩爱耍、不分轻重缓急脾性到老不改,心想几个牛鼻子给蜂儿叮几下,最多痛上半天,也不会有性命之忧,这瓶宝贵蜜浆可不能给人,是以郝大通开口,他便将蜜浆塞入袖中,顺着衣袖溜下,沿胸至腹,肚子缩,瓶子钻入裤子,从裤管中慢慢溜到脚背,轻轻落在地下。他内功精深,全身肌肉收放自如,将那小瓶送到地下,竟没发出半点声息。
王处心想:“师叔既不肯交出,只有待他背人取出玩弄之时,突然上前开口,叫他无法推托。只要大伙儿走开,他定然熬不住,立时便会取出。此时处置逆徒赵志敬要紧,若不是尹志平宁死不屈,教数十年清誉岂非便毁在这逆徒手中?”他想到此处:“郝师弟,治伤之事,稍缓不妨,咱们须得先处决逆徒赵志敬!”
全真五子相交数十年,师兄弟均知王处正直无私,赵志敬虽是他首徒,但犯叛教大罪,他决不致徇情回护。众人均想:“这叛徒卖教求荣,戕害同门,决计饶他不得。”
忽听得巨钟底下传出个微弱声音,说道:“周师叔祖,你若救弟子命,便把蜂浆还你,否则口吃得干干净净,左右也是个死罢!”周伯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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