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气互相生克,因此以寒玉床补助练功固是再妙不过,受伤之后却受不得寒气。”
杨过“嗯”声,心中存想本门内功经脉运行。玉女心经中所载内功,全仗般纯阴之气打通关脉,体内至寒,身体外表便发热气,是以修习之时要敞开衣衫,使热气畅散,无半点窒滞,如受寒玉床凉气逼,自非受致命内伤不可。寻思:“何以重阳祖师却说寒玉能起沉疴、愈绝症?这中间相生相克妙理,可参详不透。”但见小龙女眼皮低垂,颇有倦意,说道:“你瞧罢!坐在这里陪着。”
小龙女忙睁大眼睛,道:“不,不倦。今晚咱们不睡。”她生怕自己伤重,睡之后不能再见,说道:“你陪说话儿。嗯,你倦不倦?”杨过摇摇头,微笑道:“你不想睡就别睡,合上眼养养神罢!”小龙女道:“好!”慢慢合上眼皮,低声道:“师父曾说,有件事她至死也想不明白,过儿你这聪明,你倒想想。”杨过道:“什事啊?”小龙女道:“师父点那恶人穴道,师姐不知却为什要去给那恶人解开穴道。”杨过想会,只觉小龙女靠在他身上,气息低微,已自睡去。
杨过怔怔望着她脸,心中思潮起伏,过会,枝蜡烛爆点火花,点到尽头,竟自熄。他忽然想起在桃花岛小斋中见到副对联:“春蚕到死丝方尽,烛炬成灰泪始干。”那是两句唐诗,黄药师思念亡妻,写挂在她平时刺绣读书之处。杨过当时看漫不在意,此刻身历是境。细细咀嚼此中情味,当真心为之碎,突然眼前黑,另外枝蜡烛也自熄灭。心想:“这两枝蜡烛便象是和龙儿,枝点到尽头,另枝跟着也就灭。”
他出会神,只听得小龙女幽幽叹口长气,道:“不要死,过儿……不要死,咱两个要活很多很多年。”杨过道:“是啊,你不会死,将养些时候,便会好。你现下胸口觉得怎样?”小龙女不答,她适才这几句话只是梦中呓语。
杨过伸手在她额头摸,但觉热得烫手。他又是忧急,又是伤心,心道:“李莫愁作恶多端,这时好好活着。龙儿生从未做过害人之事,却何以要命不久长?老天啊老天,你难道真不生眼睛?”
他生天不怕地不怕独来独往,行素,但这时面临绝境,彷徨无计,轻轻将小龙女身子往旁挪挪,跪倒在地,暗暗祷祝:“只要老天爷慈悲,保佑龙儿身子痊可,宁愿……宁愿……”为赎小龙女命,他又有什事不愿做呢?
他正在虔诚祷祝,小龙女忽然说道:“是欧阳锋,孙婆婆说定是欧阳锋!……过儿,过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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