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蓉舍不得就此和女儿分手,竟是越送越远。襄阳以北数百里几无人烟,襄阳以南却赖此重镇屏隐,未遭蒙古大军蹂□,虽然动乱不安,但居民如其旧。母女俩行出二十余里,天色大明,已到个小市镇上,眼见赶早市店铺已经开门。黄蓉道:“芙儿,咱们同去吃点儿饮食,便要回城去啦。”
郭芙含泪答应,心下好生后悔,实不该因时之忿,斩断杨过手臂,以致今日骨肉分离,独自冷清清回桃花岛去,和个瞎眼睛柯公公为伴,这日子只要想想也就难挨。但父亲举剑砍落神情,此时念及兀自心有余悸,说甚也不敢回襄阳城去。
两人走进家饭铺,叫些熟牛肉、面饼,母女俩分手在即,谁也无心食用。黄蓉将软□甲交给女儿,叫她晚间到客店,便穿在身上,又反复叮咛,在道上须得留心这些、提防那些,但时之间又怎说得多少?眼见女儿口中只是答应,眼眶红红楚楚可怜,平时爱娇活泼模样时尽失,心中更是不忍,瞥眼见市镇西头家糖食店前摆着担苹果,鲜红肥大,心道:“去买几个来让芙儿在道上吃,这便该分手啦。”说道:“芙儿,你多吃几块面饼。便吃不下,也得勉强吃些,这兵荒马乱之际,前面也不知到那□才有东西吃。过去买点物事。”说着站起身来,走过十多定店面,到那卖苹果担子前。
她检十来个大红苹果放入怀中,顺手取钱银子,正要递给果贩,忽听得身后个女子声音说道:“给秤二十斤白米,斤盐,都放在这麻袋□。”
黄蓉听那女子话声清脆明亮,侧头斜望,见是个黄衣道姑站在家粮食店前买物。这道姑左手抱着个婴儿,右手伸到怀中去取银两。婴儿身上襁褓是湖绿色缎子,绣着只殷红小马,正是黄蓉亲手所制。
她见到这襁褓,登时心头大震,双手发颤,右手拿着那块银子落入箩筐。这婴儿若不是她亲生女儿郭襄,却又是谁?只见那道姑侧过半边脸来,容貌甚美,眉间眼角却隐隐含有煞气,腰间垂挂根拂尘,自然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赤练仙子李莫愁。黄蓉从未和这女魔头会过面,但这般装束相貌,除她之外更无别人。
黄蓉生下郭襄后,慌乱之际,模模糊糊瞧过几眼,这时忍不住细看女儿,只见她眉目娇美,神姿秀丽,虽是个极幼婴儿,但已是个美人胎子无疑,又见她小脸儿红红,长得甚是壮健。她兄弟郭破虏虽吃母乳,还不及她这般肥白可爱。黄蓉又惊又喜,忍不住要流下泪来。
李莫愁付银钱,取过麻袋,手提,便即出镇。
黄蓉见事机紧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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