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绳,纵驴跟下去。
尹志平和赵志敬听得蹄声,回头望,又见到小龙女,都不禁脸上变色。那年轻道人问道:“赵师兄,这女子是谁?”赵志敬道:“那是咱们教中大敌,你别出声。”那道人吓跳,颤声道:“是赤练仙子李莫愁?”赵志敬道:“不是,是她师妹。”那年轻道人名叫祁志诚,也是丘处机弟子。他只知李莫愁曾多次与师伯、师父、师叔们相斗,全真诸子曾在她手下吃过不少亏,来者既是李莫愁师妹,自然也非善类。
赵志敬举鞭狂抽马臀,阵急奔,尹祁二人也纵马快跑,片刻间已将小龙女远抛在后。但小龙女那花驴后劲极长,脚步并不加快,只是不疾不徐小跑。三匹马奔出四五里,气喘吁吁,渐渐慢下来,花驴又逐步赶上。赵志敬举鞭击马,但坐骑没力气,不论他如何抽打,只奔出数十丈,便又自急奔而小跑,自小跑而缓步。
祁志诚道:“赵师兄,和你回头阻挡敌人,让尹师兄脱身。”赵志敬铁青着脸道:“话倒说得容易,你不要命吗?”祁志诚道:“尹师兄负掌教重任,咱们好歹也得护他平安。”原来他此番是奉师父丘处机之命前来,召尹志平回重阳宫接任掌教之位。
赵志敬哼声,不加理睬,心想:“也不知天多高,地多厚,凭你这点儿微末道行就想挡住她?”祁志诚见他脸色不善,不敢多说,勒住马□,待尹志平上前,低声道:“尹师兄,你千金之躯,非同小可,还是你先走步。”尹志平摇头道:“由得他去!”
祁志诚见他镇静如恒,好生佩服,暗道:“怪不得师父要他接任掌教,单是这份气度,第三代弟子中就无人能及。”他却不知尹志平此时心情特异,小龙女要杀便伸颈就戮,早已全无抗拒之念。赵志敬见二人不急,究也不便独自逃窜,好在见小龙女时也无动手之意,于是走段路便回头望眼,心中大是惴惴不安。
四人三前后,默默无言向北而行。这时蒙古大军南冲之声已渐渐隐没,偶而随风飘来些金鼓号角之声,但风势转,随即消失。百姓躲避敌军,大道附近别说十室九空,简直是鸡犬不留,绝无人迹。那日尹志平与赵志敬荒不择路逃到偏僻之处,还可找到家小小饭店,这时路行来,连完好空屋也寻不着所。
当晚尹志平等三人便在所门窗全无破屋中歇宿。赵志敬和祁志诚偷偷向外张望,只见小龙女在两株大树间悬根绳子,横卧在绳上。祁志诚见她如此功夫,暗暗心惊,只有尹志平坦然高卧,理也不理。这晚赵志敬忽起忽卧,那敢合眼而睡?只待树上稍有声息,便要破门逃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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