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再也不敢抬起。
他兄弟俩贪功冒进,不告而行,闯出这样个大乱子,郭靖本来十分恼怒,但见他二人衣衫凌乱,身有血污,显是经过番剧斗才失手被擒,又见二人给绑得如此狼狈,不禁由怒转怜,心想他二人虽然冒失,却也是片为国为民之心,于是温言说道:“武学之士,生之中必受无数折磨、无数挫败,那也算不甚。”
忽必烈假意责怪左右,斥道:“命你们好好款待两位武爷,怎地竟如此无礼?快快松绑。”左右连声称是,伸手去解二人绑缚。但那牛筋绑缚之后,再浇水淋湿,深陷肌肤,时解不下来。郭靖走下座去,拉住武敦儒胸前牛筋两端,轻轻往外分,波响,牛筋登时崩断,跟着又扯断武修文身上绑缚。这手功夫瞧来轻措淡写,殊不足道,其实却非极深厚内功莫办。潇湘子、尼摩星、尹克西等相互望眼,均暗赞他武功得。忽必烈道:“快取酒来,给两位武爷陪罪。”
郭靖心下盘算:今日此行,决不能善罢,少时定有番恶战,二武若不早走,不免要分心照顾,当下向众人作个四方揖,朗声道:“小徒冒昧无状,承王爷及各位教诲,兄弟这□谢过。”转头向武氏兄弟道:“你们先回去告知师母,说会见故人之子,略述契阔,稍待即归。”武修文道:“师父,你……”他昨晚行刺不成,为潇湘子所擒,知道敌营中果然高手如云,不由得担心郭靖安危。郭靖将手挥,道:“快些走罢!你们禀报吕安抚,请他严守城关,不论有何变故,总之不可开城,以防敌军偷袭。”这几句话说得神威凛然,要叫忽必烈等人知道,即令自己有何不测,襄阳城决不降敌。
武氏兄弟见师父亲自涉险相救,又是感激,又是自悔,当下不敢多言,拜别师父,自行回城。
忽必烈笑道:“两位贤徒前来行刺小侄,郭叔父谅必不知。”郭靖点头道:“事先未及知悉,小儿辈不知天高地厚,胡闹得紧。”忽必烈道:“是啊,想与郭叔父相交三世,郭叔父念及故人之情,必不出此。”郭靖正色道:“那却不然,公义当前,私交为轻。昔日拖雷安答领军来攻襄阳,曾起意行刺义兄,以退敌军,适逢成吉思汗病重,蒙古军退,这才全金兰之义。古人大义灭亲,亲尚可灭,何况友朋?”
这几句话侃侃而谈,法王、尹克西等均是相顾变色。杨过胸口震,心道:“是,刺杀义兄义弟,原是他拿手好戏,不知父当年有何失误,致遭他毒手。郭靖啊郭靖,岂难道你生之中,从未做过任何错事?”想到此处,股怨毒又在胸中渐渐升起。
忽必烈却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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