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□还去理会,心中只想:“要复仇!要复仇!”
这口气狂奔,个多时辰中驰数十里,忽觉口唇上甚是疼痛,伸手摸,满手都是鲜血,原来悲愤之际咬紧口唇,竟将上下唇都咬破,心想:“郭伯母本来待并不好,最近忽然等好,却原来尽是假仁假义,那也罢,但郭伯伯,郭伯伯……”他心中对郭靖直崇敬异常,觉他德行武功固然超凡绝俗,对待自己更是片真心,这时才知竟是大大受欺骗,只觉此人*诈尤甚于黄蓉,愤懑之气竟似把胸膛也要胀裂。
想到伤心之处,下马坐在大路中心,抱头痛哭起来。这番大放悲声,当真是天愁地惨,似乎人世间伤痛烦恼,尽集于他身。他从未见过父亲面,也从未听人说起,连母亲也是绝口不扬,但他自幼空想,在小小心灵之中,早把父亲想得十全十美,世上再无如此好人。这样位英雄豪杰,却活活让郭靖、黄蓉使*计害死。
他哭阵,忽听得马谛声响,北边驰来四匹马,马上都是蒙古武士。当先人手持长矛,矛头上挑着个两三岁大婴孩,哈哈大笑奔来。那婴儿尚未死绝,兀自发出微弱哭声。四名蒙古武士见杨过坐在路口哭喊,微感诧异,但这样个衣衫破烂汉人少年到处皆是,自也毫不在意。人叫道:“让路,让路。”说着挺矛向他刺去。
杨过正自烦恼,抓住矛头扯,将那武士拉下马来,顺手反矛横扫,那武士直飞出丈许之外,脑骨碎裂而死。余下三人见他如此神勇,发声喊,齐转马逃回,只听拍声,那婴儿摔在路上。
杨过抱起来,见是个汉人孩子,肥肥白白甚是可爱,长矛刺在肚中时不得就死,可也已不能医活,小嘴中啊啊啊似乎还在叫着“妈妈”。杨过伤痛之余,悲悯之心转盛,抱着这个半死不活孩子,又流下泪来,眼见他痛苦难当,轻轻掌将他击死,用蒙古武士长矛在地下掘个坑,要将他掩埋。
只掘得十来下,猛听得蹄声如雷,号角声中大队蒙古兵急冲而至。杨过左手抱着死婴,右手挺长矛上马,那瘦马原是久历沙场战马,眼见战阵,精神大振,长嘶声,向蒙古兵冲去。杨过手起矛落,连搠翻三四人,但见敌兵不计其数涌来,当下拨转马头,落荒而走。背后箭如飞蝗般射来,他挥矛拨落。瘦马脚程奇快,片刻间已将追兵抛落,但兀自不停,仍是在荒野中如飞奔跑。
又过阵,杨过见天色渐晚,收□遥望,四下□长草没胫,怪石迫人,暮霭苍茫,静悄悄绝无人声,连乌鸦麻雀也没只。
他下得马来,手中还抱着那个死婴,只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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