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意要使他出丑,待两名小道士比过器械,大声叫道:“杨过出来!”
杨过呆,心道:“你又没传半点武艺,叫出来干?”赵志敬又叫道:“杨过,你听见没有?快出来!”杨过只得走到座前,打躬,道:“弟子杨过,参见师父。”全真门人大都是道人,但也有少数如杨过这般俗家子弟,行是俗家之礼。
赵志敬指着场中适才比武得胜小道士,说道:“他也大不你几岁,你去和比试罢。”杨过道:“弟子又不会丝毫武艺,怎能和师兄比试?”赵志敬怒道:“传你大半年功夫,怎说不会丝毫武艺?这大半年中你干甚来着?”杨过无话可答,低头不语。赵志敬道:“你懒惰贪玩,不肯用功,拳脚自然生疏。问你:『修真活计有何凭?心死群情今不生。』下两句是甚?”杨过道:“精气充盈功行具,灵光照耀满神京。”赵志敬道:“不错,再问你:『秘语师传悟本初,来时无久去无余。』下两句是甚?”杨过答道:“历年尘垢揩磨尽,偏体灵明耀太虚。”赵志敬微笑道:“很好,点儿也不错。你就用这几句法门,下场和师兄过招罢。”杨过又是怔道:“弟子不会。”赵志敬心中得意,脸上却现大怒之色,喝道:“你学功诀,却不练功,只是推三阻四,快快下场去罢。”
这几句歌诀虽是修习内功要旨,教人收心息念,练精养气,但每句均巾几招拳脚与之相配,合起来便是套简明全真派入门拳法。众道士亲耳听到杨过背诵口诀,丝毫无误,只道他临试怯场,好心出言鼓励,幸灾乐祸便嘲讽讪笑。全真弟子大都是良善之士,只因郭靖上终南山时场大战,把群道打得败涂地,得罪人多,是以颇有不少人迁怒于杨过,盼他多受挫折,虽然未必就是恶意,可是求出口胸中肮脏之气,却也是人之常情。
杨过见众人催促,有些人更冷言冷语连声讥刺,不由得怒气转盛,把心横,暗道:“今日把命拚就是。”当下纵跃入场,双臂舞动,直上直下往那小道士猛击过去。那小道士见他下场既不行礼,亦不按门规谦逊求教,已自诧异,待见他发疯般乱打,更是吃惊,不由得连连倒退。杨过早把生死置之度外,猛击上去着着进逼。那小道士退几步,见他下盘虚浮,斜身出足,招“风扫落叶”,往他腿上扫去。杨过不知闪避之法,立足不住,扑地倒,跌得鼻血长流。
群道见他跌得狼狈,有笑起来。杨过翻身爬起,也不抹拭鼻血,低头向小道士猛扑。小道士见他来得猛恶,侧身让过。杨过出招全然不依法度,双手搂,已抱住对方左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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