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水底潜行。张翠山暗自庆幸，倘若适才失去
不是铁笔而是银钩，就算逃得过他啸声，也必在大海之中淹死
。
过良久，二人伸嘴探出海面，换
口气，双耳却仍浸在水中，直换六七口气，谢逊啸声方止。他这番长啸，消耗内力甚巨，时也感疲惫，顾不得来察看殷张二人死活，坐在冰块上暗自调匀内息。张翠山打个手势，两人悄悄爬上冰山，从海豹皮上扯下绒毛，紧紧塞在耳中，总算暂且逃过劫难。可是跟他共处冰山，只要发出半点声息，立时便有大祸临头。两人愁颜相对，眼望西天，血红夕阳仍未落入海面。两人不知地近北极，天时大变，这些地方半年中白日不尽，另外半年却是长夜漫漫，但觉种种怪异，宛若到世界尽头。殷素素全身湿透，奇寒攻心，忍不住打战，牙关相击轻轻得得几声，谢逊已然听得。他纵声大吼，提起狼牙棒直击下来。张殷二人早有防备，急忙跃开闪避，但听得砰声，棒打上冰山，击下七八块巨大冰块，飞入海中，这击少说也有六七百斤力道。二人相顾骇然，但见谢逊舞动狼牙棒，闪起银光千道，直逼过来。他这狼牙棒棒身本有丈多长，这舞动，威力及于四五丈远近，二人纵跃再快，也决计逃避不掉，只有不住向后倒退，退得几下，已到冰山边缘。殷素素惊叫：“啊哟！”张翠山拉着她手臂，双足使劲，跃向海中。他二人身在半空，只听得砰嘭猛响，冰屑溅击到背上，隐隐生痛。张翠山跳出时已看准块桌面大冰块，左手银钩挥出，搭上去。谢逊听得二人落海声音，用狼牙棒敲下冰块，不住掷来。但他双目已盲，张殷二人在海中又继续飘动，第块落空，此后再也投掷不中。冰山浮在海面上只是全山极小部分，水底下尚隐有巨大冰体，但张殷二人附身其上冰块却是谢逊从冰山上所击下，还不到大冰山千份中份，因此在水流中漂浮甚速，和谢逊所处冰山越离越远，到得天将黑时，回头遥望，谢逊身子已成个个黑点，那大冰山却兀自闪闪发光。二人攀着这块冰块，只是幸得不沉而已，但身子浸在海水之中，如何能支持长久？幸好路向北，不久便又有座小小冰山出现，两人待得邻近，攀上去。张翠山道：“若说是天无绝人之路，偏又叫咱们吃这许多苦。你身子怎样？”殷素素道：“可惜没来得及带些海豹肉来。你没受伤罢？”两人自管自你言
语，却不知对方说些甚
，怔之下，忙从耳中取出海豹绒毛，原来两人顾得逃命，浑忘耳中塞有物事。两人得脱大难，心中柔情更是激增。张翠山道：“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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