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套笔意,横直、点挑,尽是融会着最精妙武功。就算张三丰本人到此,事先未曾有过这夜苦思,则既无当时心境,又乏凝神苦思余裕,要蓦地在石壁上写二十四个字,也决计达不到如此出神入化境地。谢逊哪想得到其中原由,只道眼前是为屠龙宝刀而起争端,张翠山就随意写这几句武林故老相传言语。其实除这二十四字,要张翠山另写几个,其境界之高下、笔力之强弱,登时相去倍蓰。
殷素素拍掌大喜,叫道:“是你输,可不许赖。”谢逊向张翠山道:“张五侠寓武学于书法之中,别开蹊径,令人大开眼界,佩服佩服。你有甚吩咐,请快说罢。”迫于诺言,不得不如此说,心下大是沮丧。
张翠山道:“晚辈末学后进,侥幸差有薄技,得蒙前辈奖饰,怎敢说得‘吩咐’两字?只是斗胆相求事。”谢逊道:“求甚事?”张翠山道:“前辈持此屠龙刀去,却请饶岛上干人性命,但可勒令人人发下毒誓,不许泄露秘密。”谢逊道:“才没这傻,相信人家发甚誓。”殷素素道:“原来你说过话不算数。说道比试输,便要听人吩咐,怎地又反悔?”谢逊道:“要反悔便反悔,你又奈得何?”转念想,终觉无理,说道:“你们两个性命便饶,旁人却饶不得。”张翠山道:“昆仑派两位剑士是名门弟子,生平素无恶行……”谢逊截住他话头,说道:“甚恶行善行,在瞧来毫无分别。你们快撕下衣襟,紧紧塞在耳中,再用双手牢牢按住耳朵。如要性命,不可自误。”他这几句话说得声音极低,似乎生怕给旁人听见。张翠山和殷素素对望眼,不知他是何用意,但听他说得郑重,想来其中必有缘故,于是依言撕下衣襟,塞入耳中,再以双手按耳。突见谢逊张开大口,似乎纵声长啸,两人虽然听不见声音,但不约而同身子震,只见天鹰教、巨鲸帮、海沙派、神拳门各人个个张口结舌,脸现错愕之色;跟着脸色变成痛苦难当,宛似全身在遭受苦刑;又过片刻,个个先后倒地,不住扭曲滚动。昆仑派高蒋二人大惊之下,当即盘膝闭目而坐,运内功和啸声相抗。二人额头上黄豆般汗珠滚滚而下,脸上肌肉不住抽动,两人几次三番想伸手去按住耳朵,但伸到离耳数寸之处,终于又放下来。突然间只见高蒋二人同时急跃而起,飞高丈许,直挺挺摔将下来,便再也不动。谢逊闭口停啸,打个手势,令张殷二人取出耳中布片,说道:“这些人经啸,尽数晕去,性命是可以保住,但醒过来后神经错乱,成疯子,再也想不起、说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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