蜷成团,早已气绝。各人又惊又怒,有几人放下担子向白袍客去路急追,但那人奔行如飞,黑暗之中哪里还寻得到他踪影。俞岱岩心道:“这白袍客出手好快,这抓是少林派‘大力金钢抓’,但黑暗之中,却不大瞧得清楚。听这人口音腔调,显是来自西北塞外。江南海沙派结下仇家可远得很哪!”他缩身在岩石之中,动也不敢动,生怕给海沙派帮众发见,没来由招惹祸端。只听那领头人道:“将老四尸首放在旁,回头再来收拾,将来总查究得出。”众人答应,挑上担子,又向前飞奔。
俞岱岩待他们去远,走近尸身察看,但见那人喉头穿两个小孔,鲜血兀自不住流出,伤口显是以手指抓出,他觉此事大是蹊跷,当下加快脚步,再跟踪那帮盐枭。
行人又奔出数里,那领头人声呼哨,二十余人四下散开,向东北座大屋慢慢逼近。俞岱岩心想:“他们说甚屠龙刀,难道便是在这屋中?”只见那大屋烟囱中柱浓烟冲天而起,久聚不散。众盐枭放下担子,各人拿起只木杓,在萝筐中抄起甚东西,四下撒播。俞岱岩见所撒之物如粉如雪,显然便是海盐,心道:“在地下撒盐干甚?当真古怪,日后说给师兄弟们知道,他们定是不信。”但见他们撒盐时出手既轻且慢,似乎生怕将盐粒溅到身上,俞岱岩登时恍然,知道盐上含有剧毒,这批人用毒盐围屋,当是对屋中人阴谋毒害。暗想:“固不知双方谁是谁非,但这批人如此捣鬼,太不光明。无论如何须得通知屋中之人,好教他不致为宵小所害。”眼见海沙派众盐枭尚在屋前撒盐,于是兜个大圈子绕到屋后,轻轻跳进围墙。
大屋前后五进,共有三四十间,屋内黑沉沉没处灯火。俞岱岩心想:“浓烟从中间进屋中冒出,该处想必有人。”抬头认明浓烟喷出之处,快步走去,只听得厅中传出火焰猛烈燃烧毕剥之声。他转过道照壁,跨步进正厅,突然光亮耀眼,股热气扑面而来,只见厅心只岩石砌成大炉子,火焰升腾,炉旁分站三人,分拉三只大风箱,向炉中扇火。炉中横架着柄四尺来长、乌沉沉单刀。那三人都是六十来岁老者,色青布袍子,满头满脸都是灰土,袍子上点点斑斑,到处是火星溅开来烧出破洞。只见那三人同时鼓风,火焰升起来五尺高,绕着单刀,嗤嗤声响。俞岱岩站立之处和那炉子相距数丈,已然热得厉害,炉中之热,可想而知,但见火焰由红转青,由青转白,那柄单刀却始终黑黝黝地,竟没起半点暗红之色。
便在此时,屋顶上忽有个嘶哑声音叫道:“损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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