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挡得?达摩堂众弟子纷纷闪避。
觉远健步如飞,挑着张君宝和郭襄踏步下山而去。众僧人呐喊追赶,只听得铁链拖地之声渐去渐远,追出七八里后,铁链声半点也听不到。少林寺寺规极严,达摩堂首座既然下令擒拿张君宝,众僧人虽见追赶不上,还是鼓勇疾追。时候长,各僧脚力便分出高下,轻功稍逊渐渐落后。追到天黑,领头只剩下五名大弟子,眼前又出现几条岔路,也不知觉远逃到何方,此时便是追及,单是五僧,也决非觉远和张君宝之敌,只得垂头丧气回寺复命。
觉远担挑两人,直奔出数十里外,方才止步,只见所到处是座深山之中。暮霭四合,归鸦阵阵,觉远内力虽强,这阵舍命急驰,却也已筋疲力竭,时之间,再也无力将铁桶卸下肩来。张君宝与郭襄从桶中跃出,各人托起只铁桶,从他肩头放下。张君宝道:“师父,你歇歇,去寻些吃。”但眼见四下里长草齐膝,在这荒野山地,哪里有甚吃,张君宝去半日,只采得大把草莓来。三人胡乱吃,倚石休息。郭襄道:“大和尚,瞧少林寺那些僧人,除你和无色禅师,都有点儿古里古怪。”觉远“嗯”声,并不答话。郭襄道:“那个昆仑三圣何足道来到少林寺,寺中无人能敌,全仗你师徒二人将他打退,才保全少林寺令誉。他们不来谢你,反而恶狠狠要捉拿张兄弟,这般不分是非黑白,当真好没来由。”觉远叹口气,道:“这事须也怪不得老方丈和无相师兄,少林寺有条寺规……”说到这里,口气提不上来,咳嗽不止。郭襄轻轻替他捶背,说道:“你累啦,且睡忽儿,明儿慢慢再说不迟。”觉远叹口气,道:“不错,也真累啦。”张君宝拾些枯柴,生个火,烤干郭襄和自己身上衣服。三人便在大树之下睡。
郭襄睡到半夜,忽听得觉远喃喃自语,似在念经,当即从朦胧中醒来,只听他念道:“……彼之力方碍之皮毛,之意已入彼骨里。两手支撑,气贯通。左重则左虚,而右已去,右重则右虚。而左已去……”郭襄心中凛:“他念并不是甚‘空即是色、色即是空’佛经啊。甚左重左虚、右重右虚,倒似是武学拳经。”
只听他顿顿,又念道:“……气如车轮,周身俱要相随,有不相随处,身便散乱,其病于腰腿求之……”郭襄听到“其病于腰腿求之”这句话,心下更无疑惑,知他念自是武学要旨,暗想:“这位大和尚全然不会武功,只是读书成痴,凡是书中所载,无不视为天经地义。昔年在华山绝顶初次和他相逢,曾听他言道,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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