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快步而行,令狐冲好生奇怪,跟在她身后四五丈远,脚步轻盈,没让她听到半点声音。福州城中街道纵横,岳灵珊东转,西弯,这条路显是平素走惯,在岔路上从没半分迟疑,奔出二里有余,在座石桥之侧,转入条小巷。
令狐冲飞身上屋,只见她走到小巷尽头,纵身跃进间大屋墙内。大屋黑门白墙,墙头盘着株老藤,屋内好几处窗户中都透出光来。岳灵珊走到东边厢房窗下,凑眼到窗缝中向内张,突然吱吱吱尖声鬼叫。令狐冲本来料想此处必是敌人所居,她是前来窥敌,突然听到她尖声叫起来,大出意料之外,但听到窗内那人说话之声,便即恍然。窗内那人说道:“师姊,你想吓死?吓死变鬼,最多也不过和你样。”岳灵珊笑道:“臭林子,死林子,你骂是鬼,小心把你心肝挖出来。”林平之道:“不用你来挖,自己挖给你看。”岳灵珊笑道:“好啊,你跟说风话,这就告诉娘去。”林平之笑道:“师娘要是问你,这句话是甚时候说,在甚地方说,你怎生回答?”岳灵珊道:“便说是今日午后,在练剑场上说。你不用心练剑,却尽跟说这些闲话。”林平之道:“师娘恼,定然把关起来,三个月不能见你面。”岳灵珊道:“呸!希罕?不见就不见!喂,臭林子,你还不开窗,干甚啦?”
林平之长笑声中,呀声,两扇木窗推开。岳灵珊缩身躲在旁。林平之自言自语:“还道是师姊来,原来没人。”作势慢慢关窗。岳灵珊纵身从窗中跳进去。令狐冲蹲在屋角,听着两人句句调笑,浑不知是否尚在人世,只盼句也不听见,偏偏每句话都清清楚楚钻入耳来。但听得厢房中两人笑作团。
窗子半掩,两人影子映上窗纸,两个人头相偎相倚,笑声却渐渐低。令狐冲轻轻叹口气,正要掉头离去。忽听得岳灵珊说道:“这晚还不睡,干甚来着?”林平之道:“在等你啊。”岳灵珊笑道:“呸,说谎也不怕掉大牙,你怎知会来?”林平之道:“山人神机妙算,心血来潮,屈指算,便知好师姊要大驾光临。”岳灵珊道:“知道啦,瞧你房中乱成这个样子,定是又在找那部剑谱,是不是?”
令狐冲已然走出几步,突然听到“剑谱”二字,心念动,又回转身来。只听得林平之道:“几个月来,这屋子也不知给搜过几遍,连屋顶上瓦片也都张张翻过,就差着没将墙上砖头拆下来瞧瞧……啊,师姊,这座老屋反正也没甚用,咱们真将墙头都拆开来瞧瞧,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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