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迹时并不在意,此时真要记诵得绝无错失,倒也不是易事。铁板上字迹潦草,他读书不多,有些草字便不识得,只好强记笔划,胡乱念个别字充数。心想这些上乘功夫法门,字之错,往往令得练功者人鬼殊途,成败逆转,只要练得稍有不对,难免走火入魔。出此牢后,几时再有机会重来对照?非记得没半点错漏不可。他念遍又遍,不知读几多遍,几乎倒背也背得出,这才安心入睡。睡梦之中,果见丹青生前来打开牢门,放他出去,令狐冲惊而醒,待觉是南柯梦,却也并不沮丧,心想:“他今日不来救,只不过未得其便,不久自会来救。”心想这铁板上口诀法门于十分有用,于别人却有大害,日后如再有人被囚于这黑牢之中,那人自然是好人,可不能让他上那任行大当。当下摸着字迹,又从头至尾读十来遍,拿起除下铁铐,便将其中字迹刮去十几个字。这天黑白子并未前来,令狐冲也不在意,照着口诀法门,继续修习。其后数日,黑白子始终没来。令狐冲自觉练功大有进境,桃谷六仙和不戒和尚留在自己体内异种真气,已有六七成从丹田中驱出来,散之于任督诸脉,心想只须持之有恒,自能尽数驱出。
他每日背诵口诀数十遍,刮去铁板上字迹数十字,自觉力气越来越大,用铁铐刮削铁板,已花不多大力气。如此又过月有余,他虽在地底,亦觉得炎暑之威渐减,心想:“冥冥之中果有天意,若是冬天被囚于此,决不会发见铁板上字迹。说不定热天未到,丹青生已将救出去。”正想到此处,忽听得甬道中又传来黑白子脚步声。
令狐冲本来卧在床上,当即转身,面向里壁,只听得黑白子走到门外,说道:“任……任老前辈,真正万分对不起。这个多月来,大哥直足不出户。在下每日里焦急万状,只盼来跟你老人家请安问候,总是不得其便。你……你老人家千万不要见怪才好!”阵酒香鸡香,从方孔中传进来。令狐冲这许多日子滴酒未沾,闻到酒香,哪里还忍得住,转身说道:“把酒菜拿给吃再说。”黑白子道:“是,是。前辈答允传神功秘诀?”令狐冲道:“每次你送三斤酒,只鸡来,便传你四句口诀。等喝三千斤酒,吃千只鸡,口诀也传得差不多。”黑白子道:“这样未免太慢,只怕日久有变。晚辈每次送六斤酒,两只鸡,前辈每次便传八句口诀如何?”令狐冲笑道:“你倒贪心得紧,那也可以。拿来,拿来!”黑白子托着木盘,从方孔中递将进去,盘上果是大壶酒,只肥鸡。令狐冲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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