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,发烧不退,卧病在床,却挂记着大师哥,命他送饭之时,最要紧别忘带酒。令狐冲吃惊,极是担心,知她昨晚摔那交,受惊吓,恨不得奔下崖去探望她病势。他虽然饿两天晚,但拿起碗来,竟是喉咙哽住,难以下咽。高根明知道大师哥和小师妹两情爱悦,听到她有病,便焦虑万分,劝道:“大师哥却也不须太过担心,昨日天下大雪,小师妹定是贪着玩雪,以致受些凉。咱们都是修习内功之人,点小小风寒,碍得甚,服两剂药,那便好。”岂知岳灵珊这场病却生十几天,直到岳不群夫妇回山,以内功替她驱除风寒,这才渐渐痊愈,到得她又再上崖,却是二十余日之后。两人隔这久见面,均是悲喜交集。岳灵珊凝望他脸,惊道:“大师哥,你也生病吗?怎地瘦得这般厉害?”令狐冲摇摇头,道:“没生病,…………”岳灵珊陡地醒悟,突然哭出来,道:“你……你是记挂着,以致瘦成这个样子。大师哥,现下全好啦。”令狐冲握着她手,低声道:“这些日来,日日夜夜望着这条路,就只盼着这刻时光,谢天谢地,你终于来。”
岳灵珊道:“却时时见到你。”令狐冲奇道:“你时时见到?”岳灵珊道:“是啊,生病之时,合眼,便见到你。那日发烧发得最厉害,妈说老说呓语,尽是跟你说话。大师哥,妈知道那天晚上来陪你事。”令狐冲脸红,心下有些惊惶,问道:“师娘有没生气?”岳灵珊道:“妈没生气,不过……不过……”说到这里,突然双颊飞红,不说下去,令狐冲道:“不过怎样?”岳灵珊道:“不说。”令狐冲见她神态忸怩,心中荡,忙镇定心神,道:“小师妹,你大病刚好点儿,不该这早便上崖来。知道你身子渐渐安好,五师弟、六师弟给送饭时候,每天都说给听。”岳灵珊道:“那你为甚还这样瘦?”令狐冲笑笑,道:“你病好,即刻便胖。”
岳灵珊道:“你跟说实话,这些日子中到底你每餐吃几碗饭?六猴儿说你只喝酒,不吃饭,劝你也不听,大师哥,你……为甚不自己保重?”说到这里,眼眶儿又红。令狐冲道:“胡说,你莫只听他。不论说甚事,六猴儿都爱加上三分虚头,哪里只喝酒不吃饭?”说到这里,阵寒风吹来,岳灵珊机伶伶打个寒战。其实正当严寒,危崖四面受风,并无树木遮掩,华山之巅本已十分寒冷,这崖上更加冷得厉害。令狐冲忙道:“小师妹,你身子还没大好,这时候千万不能再着凉,快快下崖去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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