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头,如何在这时逼问于他?”她轻轻叹口气,从帐子中钻头出来,扶着床前张椅子,便即坐倒,低声道:“待他好些后再问。”曲非烟道:“姊姊,这人性命无碍?”仪琳道:“但愿他能痊愈才好,只是他胸前伤口实在太深。曲姑娘,这位……是谁?”
曲非烟并不答复,过会,说道:“爷爷说,你甚事情都看不开,是不能做尼姑。”仪琳奇道:“你爷爷认得?他……他老人家怎知道甚事情都看不开?”曲非烟道:“昨日在回雁楼头,爷爷带着,看你们和田伯光打架。”仪琳“啊”声,问道:“跟你在起,是你爷爷?”曲非烟笑道:“是啊,你那个令狐大哥,张嘴巴也真会说,他说他坐着打天下第二,那时爷爷真有些相信,还以为他真有套甚出恭时练剑法,还以为田伯光斗不过他呢,嘻嘻。”黑暗之中,仪琳瞧不见她脸,但想象起来,定然满脸都是笑容。曲非烟愈是笑得欢畅,仪琳心头却愈酸楚。曲非烟续道:“后来田伯光逃走,爷爷说这小子没出息,既然答应输拜你为师,就应当磕头拜师啊,怎地可以混赖?”仪琳道:“令狐大哥为救,不过使个巧计,却也不是真赢他。”曲非烟道:“姊姊,你良心真好,田伯光这小子如此欺侮你,你还给他说好话。令狐大哥给人刺死后,你抱着他尸身乱走。爷爷说:‘这小尼姑是个多情种子,这下只怕要发疯,咱们跟着瞧瞧。’于是们二人跟在你后面,见你抱着这个死人,直不舍得放下。爷爷说:‘非非,你瞧这小尼姑多伤心,令狐冲这小子倘若不死,小尼姑非还俗嫁给他做老婆不可。’”仪琳羞得满脸通红,黑暗中只觉耳根子和脖子都在发烧。
曲非烟道:“姊姊,爷爷话对不对?”仪琳道:“是害死人家。真盼死是,而不是他。倘若菩萨慈悲,能叫死,去换得令狐大哥还阳,…………便堕入十八重地狱,万劫不能超生,也心甘情愿。”她说这几句话时声音诚恳之极。便在这时,床上那人忽然轻轻呻吟下。仪琳喜道:“他……他醒转,曲姑娘,请你问他,可好些没有?”曲非烟道:“为甚要去问!你自己没生嘴巴!”仪琳微迟疑,走到床前,隔着帐子问道:“这位英雄,你可……”句话没说完,只听那人又呻吟几声。仪琳寻思:“他此刻痛苦难当,怎可烦扰他?”悄立片刻,听得那人呼吸逐渐均匀,显是药力发作,又已入睡。曲非烟低声道:“姊姊,你为甚愿意为令狐冲而死,你当真是这喜欢他?”仪琳道:“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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