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吃亏。”那王二叔道:“为甚吃亏?”那年轻人道:“刘三爷固然是不去找人家,人家却随时可来找他。如果有人要害他性命,刘三爷不动刀动剑,岂不是任人宰割,没法还手?”那王二叔笑道:“后生家当真没见识。人家真要杀你,又哪有不还手?再说,像衡山派那样声势,刘三爷那样高武功,他不去找人家麻烦,别人早已拜神还愿、上上大吉,哪里有人吃狮子心、豹子胆,敢去找他老人家麻烦?就算刘三爷他自己不动手,刘门弟子众多,又有哪个是好惹?你这可真叫做杞人忧天。”坐在林平之对面花白胡子自言自语:“强中更有强中手,能人之上有能人。又有谁敢自称天下无敌?”他说声音甚低,后面二人没有听见。
只听那王二叔又道:“还有些开镖局子,如果赚得够,急流勇退,乘早收业,金盆洗手,不再在刀头上找这卖命钱,也算得是聪明见机之举。”这几句话钻入林平之耳中,当真惊心动魄,心想:“爹爹倘若早几年便急流勇退,金盆洗手,却又如何?”
只听那花白胡子又在自言自语:“瓦罐不离井上破,将军难免阵上亡。可是当局者迷,这‘急流勇退’四个字,却又谈何容易?”那瞎子道:“是啊,因此这几天老是听人家说:‘刘三爷声名正当如日中天,突然急流勇退,委实不起,令人好生钦佩’。”突然间左首桌上有个身穿绸衫中年汉子说道:“兄弟日前在武汉三镇,听得武林中同道说起,刘三爷金盆洗手,退出武林,实有不得已苦衷。”那瞎子转身道:“武汉朋友们却怎样说,这位朋友可否见告?”那人笑笑,说道:“这种话在武汉说说不打紧,到得衡山城中,那可不能随便乱说。”另个矮胖子粗声粗气道:“这件事知道人着实不少,你又何必装得莫测高深?大家都在说,刘三爷只因为武功太高,人缘太好,这才不得不金盆洗手。”
他说话声音很大,茶馆中登时有许多眼光都射向他脸上,好几个人齐声问道:“为甚武功太高,人缘太好,便须退出武林,这岂不奇怪?”
那矮胖汉子得意洋洋道:“不知内情人自然觉得奇怪,知道却毫不希奇。”有人便问:“那是甚内情?”那矮胖子只是微笑不语。隔着几张桌子个瘦子冷冷道:“你们多问甚?他自己也不知道,只是信口胡吹。”那矮胖汉子受激不过,大声道:“谁说不知道?刘三爷金盆洗手,那是为顾全大局,免得衡山派中发生门户之争。”好几人七张八嘴道:“甚顾全大局?”“甚门户之争?”“难道他们师兄弟之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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